至于九華宮的太后和大明宮的皇上……便是果真出了不忍言之事,也都可以推到臣頭上。
反正,宮外還有寶親王,還有,義平親王在。”
這話,才是真正的誅心!
賈薔回過頭招招手,商卓立刻呈現上幾卷案宗,李暄未急著接手,而是看了眼陸豐。
陸豐趕緊上前接過后,李暄問賈薔道:“那幾個忘八雜碎,可還活著?”
賈薔呵呵笑道:“當然,不然豈不成了死無對證?那些人都活的好好的,可以由陸豐接手,細細盤問。
除此之外,他們的親兵,還有李晗的長隨,皆可交給皇上。
另外,太后娘娘也可以問問尹大人,為何他的宮閣內,藏了那么多兵是準備干甚么。
臣很是奇怪,以尹大人如今的境地,按部就班的等上幾年,首輔之位穩穩坐得。
以他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來,那今日這一出,又是為了甚么?
啊……我明白了,尹大人或許是覺得,太后和皇上若不在了,寶親王上位,對他更有利些。
畢竟,世人皆知寶親王性子最是直爽,想來對他這個匡扶社稷的舅舅,會更加言聽計從。”
尹褚面色大變,差點一口老血嘔出,大罵道:“豎子歹毒!焉敢如此血口噴人?!”
李暄忽地撓了撓頭道:“若果真如此想,倒也不奇怪,舅舅素來不大瞧得起朕……”
這句話才是真正厲害之處,尹褚敢對賈薔大喊大叫,敢駁斥他的那些話是毀謗之言。
可是天子親自開口,說尹褚看不起他……
尹褚除了跪地請罪外,再不能有二言。
尹后見此,面色并未有太大變化,只是目光在李暄和賈薔面上凝了凝后,語氣淡漠的問賈薔道:“如今你為兵強馬壯者,且說說看,今日局勢,當如何收場?”
賈薔道:“皇上金口玉言,尹褚蔑視圣躬,此乃無赦之罪。不過念及其為皇親國戚,天子親封舅舅,死罪可免,官爵不可留!”
尹褚聞言面色驟變,厲聲道:“賈薔,你以為你是誰?你果真是想行操莽之事!”
賈薔搖頭笑道:“我是怕你想行操莽之事,將太后和子瑜都連累了。尹浩很快就要回京了,回京后,即刻以軍功執掌內廷防衛。等尹江、尹河回來后,則執掌兩座京營。是時皇城在尹家手中,京營在尹家手里,你還操持天下權柄,古來外戚之禍最烈,以你這樣的心性,必重蹈覆轍。為了避免慘事發生,尹褚,給自己留幾分體面,你乞骸骨罷!”
尹褚聞言哪里肯,第一時間看向尹后和李暄。
只要尹后不準,李暄……李暄就不指望了,只要尹后不準,此事就不會辦到。
然而讓尹褚心里拔涼的是,尹后只目光淡漠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