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負責管理被解救出火坑的天下青樓花魁、名妓、清倌人并揚州瘦馬之流。
黛玉笑道:“瑾妃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尤三姐脾性之烈,她們都是親眼目睹過的。
雖然青樓、畫舫絕對是當世最黑暗的火坑,但對于花魁、名妓、瘦馬們而言,并非不能接受,尤其是出了名的。
她們受萬千士紳名宦的追捧,多少才子為其傾倒,可如今被“救”出火坑,去了小琉球,居然要在“骯臟污濁”的工坊里做苦工!
不管是紡紗還是織布,她們都會被一些過去認為粗手笨腳根本不放在眼里的粗婦們鄙夷羞辱,日子過的幾如地獄。
自然有人嬌滴滴的想罷工,或裝病……
換個男人,見這么多絕色如此嬌弱憐人,多半會心軟。
便是黛玉等見了,也會心生不忍。
可尤三姐卻是個潑辣的,再加上她的顏色便是放在天下花魁中也屬于絕色,沖擊力愈大。
這位主兒是真的敢薅著頭發“咣咣咣”的來耳光,關鍵是她嘴皮子還利落,將那些女子寧肯賣皮肉色相,也不肯吃苦的根底血淋淋的揭破,然后親自帶著被逼到“絕路”的年輕花魁們去勞作。
尤三姐不僅是說,她自己帶頭去干,好些時候還連夜干。
這就讓大多數人愈發沒話可說了,就這樣,帶出了一批又一批,洗去風塵氣息的讀書女子。
“勞動改造”這四個字,已經被尤三姐奉為圭臬。
這次回京見證賈薔登基,兼受封為妃的過程中,都未停止和小琉球及山東那邊急信溝通。
論勤勞用心刻苦,當數第一。
但也正因為如此用心,所以在那些花魁、清倌人還未徹底洗脫風塵氣成為良家前,很難從她手里要到人。
聽聞黛玉笑言,賈薔道:“你開口,她敢說不?”
黛玉沒好氣道:“仗著身份欺負人,又有幾分意趣?再者,是你給人家定下的規矩,如今反倒想自己變化破壞?”
賈薔捏了捏下巴,伸手將黛玉攬入懷中摩挲起光潔的膀子來,挨了幾下粉拳后,道:“當初定的規矩有些死板了,只一味的體力勞動,不真正見識見識民間疾苦,她們又如何明白她們過的生活已是十分難得,做的事又是何等偉大?”
黛玉聞言雖滿心歡喜,卻還是嬌啐一聲,道:“就知道說好聽的哄人,不過你也別去逼她。我看得出,她為了你交代的事,算是拼了命了。如今你忽地改口,說她做的那些不當緊,不值當,豈不傷了她的心?”
賈薔干笑了聲,這話怎么說的他好像成了渣男了……
清咳兩聲后,他道:“那這樣,我先去和她商議一二。關鍵是,這種事不會長久有。也就這幾年多些,再過二三年,哪有那么多讀書識字的清倌人給她訓練了?我去和她商議商議,尋條長久的路子……”
黛玉聞言,一下從他懷里起身,沒好氣道:“去罷去罷!還正好呢,我和子瑜姐姐要歇息了!”
子瑜在不遠處的錦墩上,看著兩位人間至尊小兒女般吃味拌嘴,滿面笑容……
誰道天家無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