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八年前,大燕就征服了東瀛,在那里得到了足足三座銀山!
也因此,大燕皇家錢莊改名為大燕皇家銀行,借三座銀山之勢,開遍大燕十八省,并拓出海外,為這些年大燕一年繁盛過一年的大燕商業和商稅征收,抵定根基!
同樣是因為有了皇家銀行和那三座銀山的存在,大燕才能憑借巨艦大炮,所向無敵!
而如今,宋藩卻有百倍于東瀛銀山的財富,金山!!
……
二樓雅間。
一身著錦衣的男子,看著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形容之俊美,似能令室內生光。
他懶洋洋的倚窗而坐,溫和的眼神時而飄向窗外,時而飄向未關嚴的雅間房門。
其對面,一滿頭白發的老人扶拐而坐,面容卻凝重不少。
廂房內,除此二人外,還有一看起來二十來許的女子,雖著男兒裝,然一身之風華秀美,堪稱絕代。
一雙似喜非喜含露目,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
眼波流轉間,讓人幾不能信,此為人間凡女……
“皇上,這些年來雖國力日漸強盛,然人心亦日趨浮躁。不僅商賈如此,連士紳,甚至是朝廷官員,都為大燕之強盛所迷住了眼,生出驕橫霸道之心。近五年來,國人凌虐番奴致死的案子,連老臣都耳聞數回。此,絕非善政!”
“如今,宋藩金山的消息一經宣揚出去,勢必如火上添油般,愈發讓民心躁動!”
“皇上之聲望,如今早已是如日中天,便是田間戲耍之小兒,也知皇上圣名。又何須一座金山來錦上添花?”
老人說罷,凝眉看著錦衣男子,也是億萬里江山之主,當今大燕天子,賈薔。
賈薔尚未開口,一旁女扮男裝的年輕女子就抿口笑道:“了不得呢,如今也只有爹爹才敢同他說幾句真話。張任重之流,見了他連腰也不敢站直。要我說,還不如先前的李肅,那位老相國偶爾脾氣上來,還敢同他頂幾句。”
老人自然就是林如海,他聞言微笑道:“李伯遜那幾年,國力還未強盛如今。可惜他過于剛烈,未能活滿兩輪元輔就去了……不過,能得天子欽賜文忠為謚,遣皇子扶官,殊榮至此,李伯遜當無憾矣。”
賈薔淡淡道:“死后殊榮又值當甚么?朕幾次三番告誡他,要同先生學習舉重若輕之道,偏他不聽,事必躬親,生生累死在任上。朕雖賜他殊榮,心中實在惱他。瞧瞧趙國公府那位,那才是人瑞。熬走了子輩,孫輩都快熬走大半了,朕前兒去瞧他,嘿,居然還能同朕閑言幾句新羅婢的好。”
林如海聞言,都不禁哈哈笑道:“老國公當屬天下第一妙人,臣不及多矣。”
賈薔自黛玉手中接過茶盞,啜飲一口,并道過謝,得了一記白眼球后,同林如海呵呵笑道:“先生方才所言之憂患,朕都知道。火上澆油,亦是有意為之。先生,開海之勁,只可鼓,不可泄。尤其是,本土疆域已固,接下來,諸皇子開拓封國之地,無論建國也好,治國也罷,都將以他們自己為主。可只靠他們,是成不了大事的。打的下來,也難治成。所以需要無數懷有野心的梟雄們,一道出海。
有利,自然有弊。人心浮躁,世道混亂,都是難免之事。但出現亂子不怕,朝廷用大氣力去治就是。
大燕的運氣極好,只用了十五年的光景,就打下了如此大的疆土。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難。
朕會在一旁仔細看著,漢家英才們,到底如何來治理如此廣闊的一座江山。”
林如海聞言啞然失笑,沉吟稍許后,緩緩道:“也罷,雖然頗為棘手,但……成為如此龐大帝國的元輔,若無擔當,去位就是。”頓了頓,又道:“宋藩金山的消息傳出去后,的確會激起無數心懷壯志之人出海。不過,大燕本土疆域內的礦山,皆屬內務府所有,他們去了又能如何?”
年過三旬的賈薔,看起來不過二十六七的模樣,此刻微笑起來,愈發如一清秀書生,他淡淡道:“本土之外的藩國,國民可開采礦業。只是所得二成,要交給藩國國主。”
兩成,其實已經很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