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更是炸的諸老臣們頭暈目眩。
賈薔如今才三十五,可保養得當,瞧著不過二十多歲,就已經開始考慮退位之事了?
太子大婚隨時可舉行,婚后一年生子,豈不是二三年內就可能出現?
呂嘉激動的站起身道:“皇上,萬萬三思吶!太子雖純孝仁賢,可到底年輕,豈能挑起如此重任?”
曹叡亦沉聲道:“此事斷不可行!如今朝野上下人心原就浮躁,宋藩金山的消息,更如烈火烹油一般,鼓蕩的連臣家中子弟都想往海外尋金山的。這些年在秦藩、漢藩大發橫財之人,將金銀帶回大燕后,很是激起陣陣風浪。老臣之意,如今大燕疆土過于廣闊,凡事當以安穩為重。此時正是依靠皇上天威震懾國運之時,皇上豈能言退?”
林如海緊皺眉頭沉吟稍許后,對賈薔道:“十年內,非良機也。”
賈薔笑了笑,道:“暫且就這么一提,也是因為老國公薨逝勾起的。不過人嘛,都會死,沒甚么大不了的。朕從不做萬歲之夢,秦始皇、漢武帝,對了還有那位英明神武的李唐太宗皇帝,圣明一輩子,到頭來卻昏了頭落了下乘,惹人恥笑。
朕不去吊孝老國公,便是想告訴世人,生老病死并不可怕,只要活著的時候,好好活,不辜負不虛度,那么死亡又如何?權當閉眼休息就是。
朕的這番話,起居舍人記準了,潤色一番后,送往官報發出。
要讓百姓們明白,轟轟烈烈的生,坦坦蕩蕩的死,才是人生至理!”
薛先恍惚明白過來,笑道:“看來圣上對百姓出海的進度,還是有些不滿吶。也是,不提暹羅、安南等諸多外省,只秦藩、漢藩、唐藩、宋藩四藩重地,整個大燕的百姓全添進去都不夠!”
曹叡搖頭道:“還是要循序漸進。太過激進,必生亂事。”
賈薔頷首道:“太過激進要不得,如漢時遷移巨室以填邊塞的做法,有害無益。”
聽聞此言,諸老臣們紛紛松了口氣。
果真強迫巨室遷往外藩,他們敢肯定,必有人起兵生亂。
倒不是怕顛覆了社稷,可一旦處處烽煙,國力必然大大受損,得不償失。
卻又聽賈薔道:“朕有個想法……大燕如今施行三年義務兵役制,太子并諸年長皇子們,在軍中服役的時間都已經超過三年,所以世上無人應該例外。朕尋思著,邊塞所能用的兵,畢竟只是一小部分。尤其是北疆,元武八年那一戰,打的羅剎鬼伏尸三十萬,至少三十年內不敢再有南侵之心,所以不必再留二十萬大軍駐于彼處。
既然苦寒邊塞用不到,而大燕內陸一派承平,那么兵役兵員許多都只是走個流程,白白荒廢了。
且有權有勢或者有銀子的人家,還會走動門路,弄虛造假逃避兵役,既造成了貪腐,又壞了國法。
所以朕覺著不如這樣,每年新征義務兵員,悉數組建生產建設兵團,發往秦、漢、唐、宋四藩土服役!
以大兵團為建制,搞生產建設!
三年內表現優異者,可提前一年調回大燕,入邊軍服役,服滿二年,表現優異者,可直接提為基層武官。
若還肯虛心向學,就能繼續考入皇家軍事學院,前途無量!
這,也算是一條晉升之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