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大驚,道:“娘娘莫非糊涂了,怎好幫別人?那都是對頭……”
“你快快住口!”
閆平氣的滿頭白發都快揚起,呵斥道:“球攮的老悖晦了不成?諸皇子皆是殿下骨肉手足,誰是別人?誰是對頭?”
劉氏被罵的臉色一陣青紅不定,渾身發抖。
夫妻到老是冤家,無一日不吵,偏還只能這般過……
李鍇忽地笑著問道:“外公,母親說你老當年縱橫天下,便是如今的開普城你老都去過。可否與我指點一二,到底何處開國最適宜?”
閆平聞言笑道:“早就為你尋摸了一處,極佳之地。殿下,老夫且問你,初立封國,最重要的是甚么?”
李鍇沉吟稍許,道:“穩定立國之基。”
閆平追問道:“何為立國之基?”
李鍇道:“一為兵,二為民。”
閆平點了點頭,又道:“那如何去穩固?”
李鍇思量稍許后搖頭笑道:“終究少不得銀子……若沒銀子,不能開源,就只能如那勞什子李景之流,困于一島上,自得其樂。”
雖是笑言,但眼中仍少不了苦澀。
他兄弟眾多,將來也多半能人人封國。
但就他,還有諸皇兄們推測,諸皇子們少不得將來淪落為李景的境遇。
尤其是沒有外家幫忙的那些兄弟們……
閆平見李鍇能悟到這一點,便欣慰笑道:“殿下莫憂,這些年老夫和你娘執掌大燕海師,別的不清楚,金銀也未攢下多少,可哪里能立足,卻是知道一些。”
閆三娘開口道:“此事我并未有甚么功勞,都是你外公,許多年前就知道一處好地方,足夠你在外面站穩腳跟。”
連劉氏都聽明白了,問道:“老爺,莫非給外孫也尋了座金山?”
如今宋藩金山消息傳的沸沸揚揚,連劉氏這樣的深宅婦人都有所耳聞,并深表艷羨。
閆平這回倒未喝罵,而是看著李鍇呵呵笑道:“雖非真正的金山,卻和金山沒甚兩樣。殿下可知道堿灰為何物?”
李鍇聞言眼睛一亮,道:“怎能不知?當初在學里進學,不止要學文課和武課,還進德林號學了大半年,開眼界長見識。父皇便是以織染秘方起家,才終成大業。堿灰在織染的各個環節都十分要緊,我到這會兒還記得,紗線煮練、羊毛乳化、精練,還有練絲、染棉、色漿配備,凈洗、固色,各處都要用堿灰。八哥執掌內務府后,好幾次遇到他,都在愁從哪摸索更多的堿灰。聽說不僅織染要用大量的堿灰,鞣革也是。另外,燒玻璃好像也用……外公,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