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詫異,莫非李銘也如李釗那般……可李銘指婚的妻族,也并不差啊。
再者,李銘打小靦腆,性子柔順,酷肖其母,不該是這樣的……
沒等黛玉等安撫,賈薔就繼續笑呵呵道:“在朕和諸皇兒的寬慰下,李銘意識到了這種錯誤的想法。李銘,給你娘賠個不是,你惹她哭了,朕很生氣。今兒你哄不好你娘,呵呵呵。兒子再重要,也沒老婆要緊。”
諸皇子們大笑,黛玉氣的嗔怪了聲。
性子活躍些的李鋈更是人來瘋,拉著滿面羞愧的李銘上前,同已經在擦眼淚的平兒跪下道:“和母妃,七哥打小善良的連打獵都不忍射殺雀鳥,最是害羞。今兒也是因為七哥為兒臣歡喜,吃了太多酒,又說起開海的事,才說了些醉話。您要怪罪就怪兒臣罷,不過要打罵,還得七哥來扛!”
平兒聞言,隨大笑諸人一并笑了起來。
而另一側,黛玉悄悄看向了面無表情的寶釵,暗中肚皮笑的痛。
打小沉穩大氣的寶丫頭,生了這么一個活寶兒子,哈!
賈薔擺了擺手,笑聲止,李鋈、李銘也在平兒的催促下起了身,賈薔與黛玉等道:“開海的事不必多提,自有章程在。不過老七方才說,舍不得離開京城,也不愿離開朕和你們。朕想了想,其實也在理……”
場面一下安靜了下去,甚至說,死寂了下來。
唯有篝火堆中木頭燃燒的嗶啵嗶啵聲不時炸響,顯得十分刺耳。
這一刻,黛玉倒不方便開口了……
為其嫡子,而使得諸骨肉分離,無論如何,她都難言。
不過這時,尹子瑜卻站了起來,面色肅穆的直視賈薔。
雖不能言,但行至近前,取木為筆,在地上寫下四個大字:
皇上三思!
黛玉沉吟稍許,也還是走至子瑜身邊,屈膝福禮道了聲:“還請皇上三思!”
隨后,寶釵、閆三娘亦是出來,福禮道:“還請皇上三思!”
平兒面色雪白,也跟著出來,不過沒等她們再有動靜,賈薔擺手笑道:“快快起身,朕又沒老糊涂,怎會輕易國策?朕是想說,因天家和睦之故,皇兒們難久留京中,可咱們卻可常出去嘛。你們且回身……”
勸罷諸后妃,待黛玉、子瑜攜手回身后,賈薔又讓牧笛、李春雨取來巨制的大燕輿圖。
于空地上擺平后,百余盞玻璃宮燈照的通明。
賈薔持一梢棒,站在巨幅輿圖一角,指著圖中一點道:“此刻,咱們一大家子站在這里,京城。而如今大燕的疆土,是這些……”
他用梢棒,劃了好大一個半圓。
“再以此一點,而官天下,朕在時尚可,待朕百年龍御歸天后,三代之內必出大亂。”
賈薔很是冷靜的說道。
這話卻讓后妃們并諸皇子大感不安,賈薔笑道:“說正事,不必忌諱這些。朕之意,待朕傳位太子后,將轉移至此處,以督四藩國并諸外省之土!”
賈薔手中的梢棒劃至輿圖西南一角,一處小小的原點上。
此處,正是航海要道,馬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