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張陽猛然一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村后的那間破廟,里面山神像脖頸出那道詭異的斷口,還有手指上那縷潔白的皮毛........
他不由得心里發毛,這個世界真有妖物?
正當張陽準備多問幾句,劉賬房已經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王嬸便沒繼續說下去徑直去了后廚幫忙。
待王嬸走后,劉賬房這才笑道:“老規矩,干柴五十文一擔,山貨看個頭,怎么樣有多少山貨?”
干柴五十文是說給后廚的人聽的,真正能拿到手的只有三十五文,中間自然少不了劉賬房十五文的差價。還有野兔,一般來說三四斤個頭的記賬是六七十文一只,到了張陽的手里也需要打個折扣。
不過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也說不上對錯,而且雖然看似中間差距不小實際上也就比集市低了一點而已,相反的能節約不少時間張陽也樂的清閑。
等結完賬,張陽懷里就多出了二百六十文錢,他這才急匆匆的前往了清河書院。
清河書院說是書院其實僅僅只是占地十余畝有著兩座青磚瓦房的小院,不過卻在藍田境內非常有名。
據聞,教書的夫子姓龐,字人采,乃是朝中禮部一位德高望重的五品大員致士于清河某位富戶有舊從而邀請而來。
這位夫子不但文華斐然虛懷若谷,而且為人剛直、方正,就連門下做教授的弟子也如他般君子如玉,在前科幾次縣試和府試中更是一連考出了七八位童生和兩位秀才公,一時間名聲大噪。
對于龐夫子,張陽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不過昔日里來清河鎮卻遇到過好幾次清河書院的學生與外界傳聞一致。
剛走進文書街一道蒼老而又韻律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
聲音極慢,雖只是誦讀卻有種讓人如同靈魂被洗滌一般輕飄飄的,非常舒服。
張陽就這么朝著書院走著,知道那聲音停下之時他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站在了院門之外,距離院門已然不足三米之距。
院門未關,站在門前便可以將院內一覽無余,兩間瓦房正一前一后矗立其中。
前面的房間略大,是作為教室作用。
此際,一位年約古稀的老者正跪坐于講臺桌案下的蒲團之上,兩眼俯視前方。
顯然方才的朗讀剛剛結束,他正打算讓門下弟子現行自我理解一番再做講授。
只不過因為窗沿略高張陽到是看不清下面的學生。
在教室的后方則是小上些許的房間,從前面看去僅能看到房頂的一個輪廓,應在正是龐夫子的起居之所。
不過讓張陽詫異的是在院中竟然有個小型的練武場,場上一個兵器架擺在左側,上面放著一劍一弓,在旁邊還有大小不一幾尊石鎖,其中最小的一只約莫四五斤上下。
君子有藝,謂之六道!即禮、樂、射、御、書。
很顯然這龐夫子教授弟子便是以古之君子之道為基,比起其他書院僅授五言八股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張陽拜師的念頭越發強烈起來,若是拜這為龐夫子為師定然能讓他少走諸多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