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日本的年糕代表了堅韌與希望,黑豆意喻“勤勤懇懇地工作”,栗子甘薯泥表示“財運亨通”,“尹達卷”代表了“學業有成”等。
其次,就是日本人也是要給孩子發壓祟錢的。
日本人把壓祟錢叫做“書年玉”,和我們華夏壓祟驅邪,幫助孩子平安過年的本意一樣。
日本人的壓祟錢也被看做“年神”賜給孩子禮物。
因為沾染了神氣,可以讓孩子在新一年里健康吉利,平平安安。
另外,不管是富足的家庭,還是貧寒的人家,日本家庭給孩子們發壓祟錢的標準幾乎是統一的。
高中生大概五千円,初中生以下一般三千円。
而且日本孩子們收了“年玉”以后,也會被他們的父母,以各種各樣的名義沒收。
至于最后一點的相似,就是每年新年,都是父母們催問適婚年齡的子女“什么時候結婚”的日子,這點同樣是中日同源。
所以對于松本慶子來說,新年也就逐漸成了讓她非常糾結的一個重要“關口”。
每逢此時此節,讓她“恐婚”的心理尤為突出,與父母急不可耐的“催婚”形成強烈的反差。
甚至每年的這個時候,就連母親也站到了父親的那一方,達成了一致聯盟,就更讓她感到頭疼。
盡管12月31日她還能仗著在電視臺有演出躲開父母的責問,但1月1日可是說什么也躲不過去的。
不得不面對母親諸如此類的告戒。
“你今年就要三十四歲了,如果還不結婚的話,恐怕四十歲可能才有孩子,年齡大了,一切只會更辛苦。而且拖得越久可能面臨的風險就越大”
又或者是父親類似的問責。
“你看鄰居家的某某,小女兒都上幼兒園了,她和你差不多大呢。真搞不懂,那樣一樣普通的女孩子,都結婚了。你怎么還沒遇到合適的對象呢不要眼光太高了,男人最重要的是品性”
說實在,面對著父親不高興的教訓,和母親旁敲側擊唉聲嘆氣,再好的過年心情也會暗澹下去,真是傷不起啊。
過去的幾年,往往松本慶子只能以裝聾作啞,或是勤快地干活,來過這一關。
她的原則是,你們可以管我,也可以催我,但是你催你的,我聽不聽是我的事。
但問題是,隨著年齡的增加,父母也變得愈來愈嘮叨了,越來越愛對這件事較真了。
這就讓她的痛苦越來越大。
近年來,她簡直要為回家過新年愁死,可不回又不成。
畢竟父女倆平時就很少來往,真能全家三口兒坐在一起相聚的日子,每年也就新年這幾天。
松本慶子不愿意背負不孝的罪名,更不忍心讓父母傷心,也就只好委屈自己,在煎熬中保持微笑,硬挺著接受精神鞭撻了。
不過今年,情況又有了些新變化。
因為生活里有了寧衛民的出現,松本慶子好像覺得父母的言語也沒那么扎心了。
甚至有些話她居然還聽進去了,甚至隱約覺著還是有些道理的。
于是她對父母展露的笑容也真誠了許多,態度也不像過去那么敷衍了。
但也是因此,她就越發的想念寧衛民。
從早上開始,總是趁人不留意就去玄關處打電話,希望能得到寧衛民的回復。
而她的焦慮也就從承擔父母的催婚壓力,轉移到了沒有寧衛民回應的這件事上。
結果到下午五點左右,總算如愿接到了寧衛民的回電,可沒想到的是寧衛民居然還病了。
她根本沒做他想,完全是屈從于情感,立刻就擔心起來,迫不及待馬上要去探視。
因為是過年,她今天穿的是華麗的和服,所以也沒有開汽車來,馬上就打電話叫了出租車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