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這些事不重要。我都說過了,我相信你。”
反過來松本慶子倒認為他的手更加的重要,抓住就不松開了。
輕輕的撫摸,心疼不已,甚至貼在了她自己的臉上。
“我說呢,你的手怎么弄成這個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生病摔倒受的傷,沒好意思問呢。太受罪了,一定很痛吧為什么不讓專業的工人去做呢”
“碰巧趕上新年,這個時間,很難雇到人啊。”
“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啊這個”寧衛民完全比松本慶子的問責給弄昏頭了。
其實松本慶子的這種反應也屬正常。
因為她和寧衛民擔心的問題完全不一樣。
她一直都擔心寧衛民和自己的交往會有精神壓力,會有一定自卑感。
擔心外表斯文的他,內心也會是異常敏感脆弱的。
畢竟她們身份懸殊,她是日本前幾年最紅的電影女明星。
而寧衛民是從第三世界來日本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孤兒。
以她的經驗和認知,生活的重擔恐怕會給寧衛民造成莫大的壓力,這一樣不利于兩人的交往和感情穩定發展。
所以松本慶子就特別注意,該怎么去維護對男人來說至關重要的面子和尊嚴。
何況反過來說,這些也恰恰是松本慶子喜歡寧衛民的理由。
倘若他像許多初出茅廬的東京青年那樣的飛揚跋扈、自以為是,桀驁不馴,自詡高人一等。
她反而倒要避之不及呢。
說白了,寧衛民在她面前越是顯得文弱易碎,她就越是渴望走近他,保護他。
而對于易碎的東西一定要小心呵護,這是所有人都懂得的常識。
她渴望的是找到愛情的本質,不想急于求成,因而不敢冒險,也不愿意冒險。
不過在松本慶子的撫摸呵護下,寧衛民雖然享受和感動,但也有點尷尬和小擔心。
甚至更感到內疚。
“你真的不介意嗎有些事我沒跟你說過,不是想故意瞞著你。而且我也有說話不過腦子的時候”
但偏偏松本慶子又打斷了他,并還無關痛癢的表示。
“沒關系的,我們有許多時間慢慢了解。你不是個愛吹牛的人,我很清楚,這已經很不錯了。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先把病養好再說,沒有什么比身體還重要。”
這樣一來,寧衛民就只好閉口不言了。
他的臉上還掛著歉然的笑,凝望著松本慶子,目光里充溢著復雜的情愫。
而松本慶子卻把這樣的表情解讀成了還羞靦腆,于是主動岔開話題。
“好了,你吃過飯了,額頭的溫度也降低了,我暫時就放心了。這樣好不好這房子的鑰匙能不能給我一把我明天來看你,擔心打擾到你的休息。這樣會方便一些”
“當然。”寧衛民雖有意外,但馬上就答應下來。“謝謝你想的那么周到,門鑰匙就在鞋柜上面。你帶走就是。”
而他沒有拒絕,這樣痛快的態度,更讓松本慶子沉浸在無以名狀的快樂里。
不可否認,有時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幸福的快感遠遠不至于受到男人的呵護,同樣也來源于對愛人的施以援手。
“好的。那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太感謝了,我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