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香奈兒的皮包,如今在日本售價不過十五萬円,二十萬円。
哪怕是學生妹單靠打小時工的收入,攢一攢也能輕松到手。
香川凜子因為工作的原因和這些公司也有不少交集,可以拿到相對的優惠價格。
她最近就給自己和姐姐買了幾個。
見到谷口太太,幾個女人自然就聊起了這種事。
聽說香川凜子買到一個包比去店鋪買能省大幾千甚至上萬円,谷口太太當然也動心,自然希望也能沾光、
谷口太太就跟凜子商量起怎么去店里選貨,怎么記錄貨號,然后告訴凜子,由她幫忙購買的細情。
而谷口主任和左海佑二郎在推杯換盞中,則聊起了社會上最近的變化,報紙上報道的八卦。
敢情由于本來就比較值錢的東京土地,在今年里又上漲了一倍。
這么一來,日本社會長期奉行的傳統的長子單獨繼承制行不通了。
因為小弟弟小妹妹都要分到一杯羹,結果導致了普遍的家庭矛盾。
谷口主任說他家附近一家傳承百年的壽司店,如今成了老板兄弟姐妹八個人互相打官司爭奪的對象。
左海佑二郎也說他過去曾經租住過的那間小公寓,如今也成了房東三姐妹互相打官司爭奪的對象。
這種事兒,當然是寧衛民這樣單本兒獨一個的孤兒絕對不會遭遇到的。
但他聽來也不能不為之動容和唏噓。
因為他非常清楚,官司總有一天要打完,但是骨肉之間的感情,鬧了徹底別扭以后,再也沒有辦法修復了。
這就是人們因為房市走高導致的一朝暴富所要付出的代價。
同時還獲得了谷口主任和谷口辛佑這對父子滿懷感激的眼神。
香川美代子也不比妹妹差多少,和她同樣的聰慧。
看了一眼自己身邊那還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始終笑不攏嘴的左海佑二郎,美代子趕緊替未婚夫來自謙,同時也正式代表兩人向寧衛民致謝。
“說起來,我和佑二郎也是全托了寧桑的福啊,否則單靠我們自己,哪會有如今的日子寧桑無論是對佑二郎還是我,幫助都太大了。要是沒有寧桑在關照我們,別說佑二郎不可能升職,我們更不可能擁有這棟房子。想當初還是寧桑力勸我們買房子,我們才動了這個心思的呢,想想這一切,寧桑可是我們的貴人啊,真是應該認真地致謝才是呢。”
說著她就鄭重其事地在席間給寧衛民行了一禮。
跟著又說,“所以我們佑二郎又哪里好跟谷口主任比我就是一個山溝里出來的燒炭人的后代,論學歷也不過是夜校畢業,能有今天這樣的日子,已經很滿足了主任可是全靠自己的奮斗擁有現在的一切呢。凜子說得沒錯,我們作為年輕后輩,還有很多經驗不足的地方需要跟主任討教學習呢”
這話說得絕對到位,一番話捧了兩個人。
別說谷口主任一下臉上增光,眉開眼笑。
即便是最通曉場面話的寧衛民,也一樣被哄得高高興興的。
于是也就順著這話,湊趣地開了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你們姐妹倆可真會說話呀,都有做主持人的天賦。可惜電視臺有眼無珠,否則應該聘請你們姐妹做主播才是。谷口主任,谷口太太,你們說是不是啊我覺得她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比最近電視上經常看見的那些面孔要好”
這一下,徹底把大家逗笑,氣氛一下歡快至極。
被寧衛民打趣兩姐妹害羞歸害羞,卻也都抿著嘴笑。
只有左海佑二郎如大夢初醒,稍顯茫然和尷尬地摸了摸頭。
他好像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