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這次丟人顯眼,白花冤枉錢的飯局之后。
僅僅相隔兩天,米曉冉就和趙漢宇訂號了飛機票,火速收拾完行李,回美國去了。
他們連元宵節都沒過完,走得相當匆忙。
以至于他們回程的行裝都十分的簡單。
原本計劃中要給趙漢宇父母買的虎骨酒、人參、鹿茸,還有趙漢宇哥嫂要的絲綢、衣料、布鞋,全都顧不上了。
他們只能是緊著家里現有的東西,隨便收拾了一些茶葉、糕點,煙酒就匆忙的踏上了歸程。
這下好,每人行李托運二十公斤,手提五公斤的門檻是不可能超過挨罰了。
但是就這么回去,卻難免顯得寒酸。
多半米曉冉是要被趙家人在心里嘲笑和鄙夷的。
而且她答應人家的事兒沒辦成,也對不起鄭重向她請托的汪大東。
不過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事情已經逼到這個份兒上了呢。
米曉冉他們小兩口對外宣稱的理由,那可是冠冕堂皇,誰都挑不出毛病來的。
即便就是趙家人也不能說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敢情米曉冉啊,她是拿肚子里的孩子來充當的擋箭牌。
她說自己身體實在不舒服,回來后,在京城的生活一直不太適應。
現在感覺孕吐反應越來越嚴重,所以很擔心肚子里的孩子出問題。
那么為保萬全,她就想要盡快回到美國好好檢查一下,調理調理身子骨兒。
當然,真正的原因,其實只有米曉冉她自己清楚。
身體不舒服,倒的確是真的。
但是為什么會越來越不舒服,卻不是京城這邊條件差,而純粹是因為寧衛民。
實際上,自打經歷過這此老同事的聚會之后,米曉冉就醒悟了。
她相信寧衛民這個混蛋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折磨自己的。
自己只有離這個家伙遠一點,才能心平氣和的繼續生活。
否則弄不好還真能因為他氣得流了產,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為此,她對寧衛民簡直產生不共戴天的惡感。
既不愿意聽到他的名字,也不愿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
別說不想再看見他這個人了,甚至不想和他看到同一片天空,呼吸相同的空氣。
反正,她似乎什么都想通了,也想透了。
這輩子是也不想再和這個人有任何形式或者方式的聯系。
也是直到決定離開,再也不回來的那一刻起,米曉冉才有了一種特別奇妙的輕松感。好像終于走出了寧衛民的影子下她所感受到的不見天日的陰霾。
只是知易行難,好些事兒,好些人,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掉的。
恰恰相反,越想忘記的事兒和人反而記憶得越發牢固,越發清晰。
就比如出發的那天,當米曉冉和趙漢宇在父母和羅廣亮的相送下,再度來到首都機場。
不經意間,在機場航站樓,看到皮爾卡頓專營店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