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輕視他了?”
阿蘭德龍再次搶白,“是的,或許他是很年輕,在法國也是人生地不熟,可他不是沒有依靠。你不是不知道,他是皮爾卡頓公司的人,我們要吞了他的資金,你難道覺得在法國沒有人會為他出頭嗎?你有本事不讓被媒體報道,阻止這件事傳遍法國上層社會?難道你以為法律上抓不住我們的痛腳就足夠安全了嗎?你到底怎么想的?這么多年了,居然還用黑幫的投機思維去想問題?聽我句勸吧,我們好不容易才獲得了安穩自由的生活,就讓自己安度晚年吧。”
亨利又被阿蘭德龍如同暴風驟雨的敲打給說愣了,而這一次他終于沒有話可以對答了。
不過他雖然癟犢子了,阿蘭德龍卻才剛剛開了個頭。
現在也該他數落數落亨利了,他后面的牢騷還多的是呢。
“還有,你知道不知道,在圣特佩羅,餐廳的消費都是天價,而且走到哪里都要排隊。只要這座別墅變成餐廳,在旅游旺季,我就能把一盤通心粉賣到二百法郎,一份油封鴨賣到五百法郎。利潤幾乎高達百分之九十。對了,還有花園也能擺餐位,而且最低消費五千法郎。”
“這樣的話,哪怕是正常情況,一天這里就能賺到三四十萬法郎,而這里面就有三分之一是我的。而我那位東方朋友,初步計劃是我們在圣特羅佩至少開兩家餐廳一間酒店,如果經營的不錯,肯定還會嘗試去戛納和尼斯,你覺得我還在乎這兩億法郎嘛。更別說那得用我的名譽去換,還得和你對半平分了!”
“恕我直言,亨利,我不妨跟你說句大實話。別看打官司你是把好手,你總能找到對手的弱點,恰到好處的解決問題。可你不懂怎么去運用財富。你不知道錢在有能力的人手里會有什么作用。如果是高手在運作資金,投在商業里,那就像打奶油一樣,越攪合越多,越攪合越大,多到超乎你的想象。”
“我的朋友,現在我倒想問問你了。為什么我明明可以合法世界取得成功?還非要冒觸犯法律和損毀名譽的風險呢?不,這事我可不干,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干的。亨利,我希望你不要破壞我的事業,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份兒上。”
得,這下真是既沒詞了,也沒理了。
亨利目瞪口呆直眨么眼,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老半天才總算擠出一句來。
“那……你就確定,他……他是個打奶油的高手?你不會忘了吧,他可是買了兩家制片廠的庫存拷貝呢,你當初怎么勸他,他都一意孤行。這你該怎么解釋?”
哪兒知道阿蘭德龍態度卻無比肯定。
“他是天才還是笨蛋我肯定比你清楚。如果你要知道是他發明了拉桿旅行箱,如果你要知道他在巴黎用五億法郎買下了圣羅蘭四分之一的股份,而且全部記在了他妻子的名下。你也許就懂得我的話了。”
“什么,五億法郎!計在他妻子名下!”
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亨利律師又如同受了刺激一樣,貪財病發作,不由失態大叫起來。
“這是天才?這是個瘋子!他一定是精神錯亂了!才會做出這樣必定會后悔的蠢事。有朝一日他離婚的時候,請你一定要通知我。我說什么也要做他的代理律師!哪怕給他打折!”
而看著自己的朋友終究狗改不了吃屎,還惦記著老本行,阿蘭德龍也是服了。
他心里想,難道這個就是當年讓我免于牢獄之災的那個聰明人嗎?
難道這個就是我當年自認為永遠都報答不了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