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下酩悅酒莊和軒尼詩酒莊的負責人,他詢問的事情,自然和酒水相關。
“寧,不久前,你不才剛訂了一批酒水嘛。最近為什么又下了這么大的訂單?看到你你從海外傳來最新訂單的具體數量,我可是嚇了一跳呢,香檳每樣兩千五百箱酒水,干邑每種一千五百箱。都加起來快上萬箱了。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嘛?你不是說大陸內地消費水平還不夠嘛。你確定能銷掉這么多的貨物?”
寧衛民笑著搖頭,“那不是大陸內地要的貨。”
這自然讓艾登更奇怪了,“怎么?難道是為了你圣特羅佩的酒店和餐廳要的貨物嗎?可是那不是由阿蘭負責的嘛。”
說著他還奇怪的看了阿蘭·德龍一眼,這下子就連阿蘭·德龍也好奇起來。
畢竟所有的酒店和餐廳生意都是他經手的,需要多少只有他最清楚。
而且現在他正在著手在做這件事情,要是寧衛民越俎代庖的話,這也太不合理了。
沒道理發生的這么突然,連他都不知道這件事。
“不,新訂單也不是圣特羅佩的貨物,而是港城。”
果不其然,寧衛民微笑著再次搖頭,跟著解釋起真相,“我有可靠的朋友在港城,他對我保證,能迅速打開銷售局面。如果你現在有足夠的貨物,我希望能調撥一批走海運發到港城去。”
艾登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實際上是說,你現在也想要港城的代理權了嘛。可是……我們在港城已經有代理人了啊。根據協議的話,我們這么做會有相當的法律風險。如果違約,我們就要賠付大量金錢。”
“你誤會了。我沒有讓你違約啊。我只是讓你發貨到港城對不對?這批貨我并沒有想馬上就銷售啊。”
寧衛民的話再次讓艾登吃驚。
“我這次來就是要跟你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的。我的這個朋友,他在港城的銷售渠道,是歌廳和舞廳這樣的娛樂場所,他有把握讓港城七成的娛樂場所從他手里進貨。對文華酒店、半島酒店也有一定的影響力。但除此之外,并不太會涉及到高級酒店相關業務。而相反的是,現在公司選定的代理人在港城做的并不出色對不對?無論是人頭馬,還是馬爹利銷量都比我們好。再加上現在日本東京已經由我在接手做了,港城已經吃不到日本這邊的紅利了,銷量恐怕還會下降。所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由公司出面,和現在港城代理商協商一下,最好能提前結束他們的代理合約。交給我來做。對方要是愿意的話,我愿意拿出五百萬港幣作為補償。要是不愿意的話,更改一下合同約定也行,讓他們做酒店業務,我們做其他。要是還不行,那就沒得談只能等合同到期嘍。沒關系的,大不了這批貨我再從港城分兩批,轉發內地和日本好了。”
這番話讓艾登陷入了沉思,坦白講,他才不介意港城的代理商會怎么想。
雖然對方肯定是他父親的人,但現在跟他開口的寧衛民不但是他的恩人,更是lvmh的大股東之一。
要是能跟他建立好良好的關系,自己以后才能在lvmh站穩腳跟。
但有個關鍵的問題存在,那就是港城的銷量的確不是小數目,目前還是英國屬地的這個城市作為中轉站,幾乎是覆蓋了整個亞洲的存在。
澳門、灣島、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菲律賓、柬埔寨、文萊,還有曾經的日本,幾乎都是從港城進貨。
要是他把這個代理權給了寧衛民,銷量順勢增長還好說,萬一銷量下降,那他也會受到公司內部的問責,影響前程啊。
于是他頗有點心不在焉地敷衍著。
“這件事我可以試試,但不能保證什么。還希望你能理解,萬一要是不成的話,還請你不要見怪。”
聽語氣就能知道,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可結果寧衛民竟然對他露出了微笑。
“我不見怪。我這個人,你一旦有了更多的了解就會知道。我從來不勉強朋友幫我的忙,更不會因為朋友不愿意幫我忙而怪罪。為什么?就是因為我個人認為,如果是真正的朋友,那么凡是你樂意為一個朋友做的事情,朋友也會樂意為你做。友情是相互的付出,而不是無償的索取。人得懂得感激,更需要知曉回報。否則當我們處在困難中的時候,究竟還有誰愿意來幫幫我們忙呢?反過來,也是這個道理,如果有一天,我對朋友許愿沒有得到滿足,那我可不會怪罪朋友,我會先檢討我自己。因為要么是我的愿望太不現實,要么必定是哪一點,我自己先沒做好,早就得罪了這個朋友。難道不是這樣嗎?所以到時候,我只能怪我自己。對你,我會感到抱歉。”
于是聽了寧衛民的這段話,除了艾登一下子愣住以外,周圍的人幾乎都笑了。
尤其阿蘭·德龍,他低著頭,一個勁兒地笑,想止也止不住。
啊,這種以退為進的話術正是寧衛民所擅長的。
即使電影里最睿智的談判專家,也不可能表現得更好一些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