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日本股票市場一個百分之一的波動,他的個人資產就會以十幾億円為單位來計算,就差不多是這個數字了。
現在的他對于這種級別的財富收獲已經很難動心了。
不過對于張士慧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這小子還沒有經歷過如此巨大的財富波動。
想當初,當他接過寧衛民的班兒,靠壇宮京城總店經理的位置,從供給煙酒的買賣上為自己掙到第一個一百萬的時候,他就曾經激動地一天沒睡著覺。
去年,他的財富總值因為通貨膨脹問題靠囤積煙酒突破二百萬,他興奮中找人喝了一宿酒,最后喝到醫院去洗胃去了。
而這一次,一舉實現了資產的再度翻倍,更是他絕對想不到的。
原本以為百萬富翁就已經是自己人生巔峰的他,還以為自己要跟著寧衛民離開壇宮,未來等著自己的日子,大概是一段重新開始,算不得舒服的重建歷程。
可結果卻突然開出一張人生的大彩票,他驚訝的發現一夜之間,自己的資產好像要奔著千萬富翁去了。
這種地天板一樣懸殊感那是一種什么滋味?
恐怕除了張士慧自己,旁人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所以這家伙的直接表現那就是要瘋,從他給寧衛民打電話的聲音里就可知一二。
當時他簡直都快是嘶吼了,哪怕極力壓抑著情緒,但聲音仍然震動寧衛民的耳朵。
“衛民!衛民!咱們發了!這次發大了!”
“你還不知道吧,現在茅臺都快二百!五糧液都快一百塊了!”
“我說,咱趕緊賣吧!賣吧!庫里的貨,我打算先賣一半怎么樣?”
他這愚蠢的主意簡直快把寧衛民給氣笑了。
他仿佛直觀的看到了郵市上那些炒郵票的散戶,和股市中炒股票的韭菜。
這家伙對于突然降臨的好運氣誠惶誠恐,對給自己掙錢的東西拿著就感覺燒手,居然試圖提前止盈。
“不!別賣!一瓶都別賣!現在我們要做的,反而是買。你店里還有多少錢?趕緊湊湊吧……”
寧衛民的回復當場就讓張士慧暈頭了。
“買?茅臺和五糧液都這么貴了,你覺得還能漲?”
“不,我認為短期上升的空間也就這樣了,長期看當然會繼續漲,但短期不會漲太多了……”
“那你還……”
“我也沒說繼續買這兩種酒啊,再說了即使要買,你哪兒找貨去?我的意思是,高端煙酒價格放開,這是上面釋放的一個明顯信號,而且高端煙酒現在又被搶購,市面上已經沒有貨物了。那這種影響必然會傳導到其他的煙酒上,許多人很快就想,高檔煙酒價格放開了,那其他的煙酒呢?你要知道,咱們這兒,見風就是雨,一旦感覺某些事要形成趨勢,那就是一擁而上啊……”
“哦,我明白了!”張士慧的情緒正處于極度興奮中,他不等寧衛民把話說完,就搶著說,“你的意思是說,連二鍋頭也要漲價?那我們是不是要聯系一下我們上家黃經理,把他們糖業煙酒公司里的煙酒都拿下來……”
“哎,那倒不用。”
然而寧衛民認為張士慧又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