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繼續向上猛沖是不可取的,以他們的資金實力,也不敢繼續發動向上的攻勢。
最佳的方式其實是橫盤出貨,賣一點股票套利出來,以高拋低吸的方式壯大自己,洗洗盤再繼續上攻。
“看樣子,eie里面應該沒有大戶了……”
巖澤仔仔細細分析了一遍盤口,對今天一直也在現場盯盤的高橋治則回報,“除了咱們,買賣都是些小單。”
“美國人也離開了嘛?”
“應該是的,即便是還有,也不會太多。而且現在日本的財經界專業人士都說,美國人打壓我們的日本股市,主要是從股指期貨中賺錢。現在大盤反彈連漲,就說明他們其實已經賺夠撤退了,自然就沒有道理再壓制我們。即使還有部分股票沒有出清,也不如反手做多賣出更劃算。”
“好,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先賣掉一部分低價買來的股票,回收部分資金,也順手洗掉一些跟風盤,減輕上沖負擔,然后看情況而定,下午是否再拉一波。”巖澤根據自己的專業知識提出了建議。
“那下午能拉到多少?”
“兩萬兩千円應該是沒問題的……”
單日行情最高能到達百分之十的漲幅,已經不低了。
然而高橋治則顯然并不滿意,“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嘛?不能再高一點?”
但這還真不能怪他貪,主要是局勢所迫。
要知道,高橋治則為了軋空寧衛民故意拉高股價,前前后后讓巖澤買入的股票,每股成本均價已經達到四萬五仟円之高,這還不算應付的融資利息。
再算一算,為了炒高股票,他在外面拆借的資金,高利貸,已經接近四千億円。
可以說,高橋治則在這次股災之中,無論是個人身家,還是公司的資產價值都已經到了一條危險的紅線。
現在的eie遠比看起來要脆弱得多,萬一一步走錯,無論對高橋治則還是整個集團來說那就是萬劫不復。
他當然著急讓股價盡快漲起來,也是因此,他昨天才不惜動用了全部媒體方面的資源,對外渲染eie集團高爾夫球業務方面“八字也就剛剛一撇”的“好消息”。
說白了,生死存亡之際,他求的其實不是財,而是生路。
“那兩萬兩千五百日元?”巖澤猶豫了一下,“我們的資金量畢竟有限……”
高橋治則扭頭看他,“……再高一點,行不行?”
巖澤回看,良久,更加直白的說,“……我們的錢不多了,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只能盡量試試……”
然而高橋治則是從來不懂得體恤下情的,他瞪著眼睛要求道。
“反彈已經幾天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盡快把股價拉上去,等到反彈結束我們的處境會更艱難,起碼也要把股價拉回四萬日元才行。你知道我昨天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能及時公布那些好消息。我不管你怎么做,總之,現在集團需要你來創造奇跡,否則你憑什么坐這個位置?你也是慶應畢業的高材生,我希望你能對得起我對你去器重,否則,我們都沒有未來了。你最清楚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
面對嚴苛的上司把話說的這么直白,巖澤也終于橫下一條心,他明白自己其實別無選擇。
“好吧。那就以兩萬三千日元為目標好了。”
這一局,他們兩個都是騎虎難下,只能賭上一切。
“掛單!不管怎么說,先賣十萬股,看看風色。都聽著,我們抓緊時間回籠資金,更要小心不要因為心急崩盤,在賣出股票的同時,一定注意維持住股價……”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總算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的現象。
二十億資金回籠后,巖澤又讓人繼續出十萬股。
除了他們自己以外,沒有大的拋盤,先放量,再縮量,是此時盤口的良性征兆,短期獲利盤出逃的越來越少,看樣子已經快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