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治則心底一驚,越發小心翼翼的回答。
“真的是這樣嗎?”警部語氣陰森的確認了一遍。“你的意思,你是完全無辜的。”
“是的,就是這樣。我完全是無辜的。無論是什么理由,你們把我抓來,一定是搞錯了。”
“那為什么會有人檢舉你呢?你似乎很善于商業霸凌啊,每當其它公司和你的利益發生沖突時,你就用收買的方式,有時甚至是巧取豪奪,私下采取種種骯臟卑劣的手段,強行把它們合并到自己的名下。聽說就連你岳父的企業,也是被你給侵吞了是吧?”
“這都是一派謊言。這是對我的污蔑。誹謗我的人究竟是誰,我要告到他跪地求饒。”
高橋治則把牙一咬,他現在終于意識到對方是善者不來了。
他甚至吃不準眼前這個警部是不是聽命于自己某個敵人的人。
于是為了自保,他只能強硬的反擊,完全予以否認。
然而井上警部也不是吃素的。
哪怕從職業素養來說,一旦露出獠牙,就不會再給對方片刻的喘息時間,這正如捕食者對獵物窮追猛打一樣的道理。
“這就是對你的污蔑了?那么財務犯罪又怎么說?你的生活好像很奢侈啊,都是你自己的錢嘛。另外,你個人名下許多金融資產的來源似乎讓人疑惑。對了,還有女人,你好像有不少情婦啊。不過養活這些女人,你好像是從來不掏自己的腰包,全部花費都由公司的財務來支出。似乎你的身邊還有個人,專門為你處理有關情婦的一切事宜。我說的對嗎?”
高橋治則簡直要被逼瘋了,警部的話如同扒光了他的衣服,指向的全是他的軟肋。
而他既憤怒又恐懼,恨不得上前抓住對方的衣襟,逼問是誰把他出賣的這么徹底。
只是他的理智也告訴他啊,當下更要緊的是他必須否認,用盡一切辦法維護自己的清白。
“我曾聽說,警察無論做什么都是根據直覺來判斷。您剛才的這種說法還真是名不虛傳。警部,我現在就要見我的律師。這是我的權利,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否則我將不再說一句話。”
“哦?牙尖嘴利,而且很懂法律啊。不愧是上流人士,很懂得緘默法則是不是?”
警部的螃蟹臉上有一絲似有似無的淺笑,跟著打開抽屜,若無其事地慢慢拿出一些文件,“不過我可不是憑直覺哦。剛才對你的指控,我都有實實在在的證據。”
這還不算,警部還憑此繼續進行攻心戰,“不要存在什么僥幸心理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主動交代你罪行?這可事關你的刑期處罰哦?好好想清楚。”
好像從這這一時刻起,窗外的陽光就漸漸變弱,房內暗了許多。
高橋治則心里開始發毛,他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么一手。
他努力想要看清那些文件上的字跡,然而井上卻將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正好壓著那些文件,像是要把上面的字跡都隱藏起來似的。
高橋怎么也看不清。
于是,他的心里不可抑制地涌現出新的焦慮,心虛的細汗從額頭密密麻麻冒了出來。
他既害怕對方掌握了真憑實據,可又擔心對方是在詐他。
是承認還是否認?兩種策略在他的心里不斷糾纏。
“你別白費力氣了,我是無辜的,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罪行的事。奉勸你還是盡早讓我和律師見面,別把事情搞得太難看。否則的話,你別想讓我回答你的任何問題。而且我還要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終于,高橋治則把心一橫,還是選擇了去賭井上虛張聲勢,他下定決心要一條道走到黑。
只可惜,他賭輸了。
他非但沒有從井上的身上看到他所期待的反應,對方的表情還是顯示著充分的自信。
而且不僅如此,對方反而還像猜中了骰子的點數一樣,開心地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