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還真讓旁人把他當成了隨意揉搓的面人兒。
“閉嘴!你的話簡直讓人惡心!你把公司搞得一團糟,居然要走了也不老實。還想用我的錢來為你做人情,你怎么這么厚顏無恥啊,你還妄想我感謝你,把我當傻瓜了嘛!你也別說我誤會你,說什么你是替所有人著想。要是你真是這么好心,想給這些人多爭取點待遇,那好辦,你來證明一下吧。為了表示你的誠心,就別光讓我出錢了,你也付出點代價才合理吧?我看,不如你把你那一億五千萬日円也用于給大家漲薪好了,怎么樣?只要你肯放棄你的那筆錢,我就給公司的員工漲薪。可你舍得嗎?”
寧衛民是再沒給長谷川英弘留任何顏面,毫不客氣的揭開他虛偽的面目,用手指著他數落,宛如直接戳中了他的命門。
長谷川當然不可能為了這些員工可能放棄自己的利益,那可是他最后的財富。
所以他的嘴角當場就僵住了,登時就窘得說不出話來。
這還不算,寧衛民連剛才起哄架秧子的人也照樣沒放過,他罵完了長谷川就轉頭朝向那些看熱鬧還不怕事大的人。
“還有你們,憑什么就要我善待你們?憑什么對我提出不裁員和漲薪的要求。我欠你們什么嘛?你們可是為長谷川英弘工作了很多年,是為他付出了許多。如果說到欠你們的人,那也是他欠你們的,關我什么事?所以你們想要要求什么,就去找他,找這位前社長去,我可不欠你們什么!都聽清楚了沒有?”
這一下,旁觀的那些人也都嚇呆了,眼睛都愣愣的地盯住寧衛民。
一時間,受其環視全場的震懾,這些員工們無不悄然低下了頭,也都偃旗息鼓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么多人里難免有刺兒頭。
一個身穿工廠制服,工頭模樣的大老粗就敢跟寧衛民對著來。
他站出來反對,說寧衛民剛才的話不對。
他說大家過去是一直在給長谷川社長工作,可后來皮爾卡頓先生來了日本,讓這家公司變成了合資公司,從那時候起,他們也是為皮爾卡頓公司工作。
現在長谷川社長雖然不在了,可公司大部分股權還歸屬于大師,這里還是皮爾卡頓公司,怎么能說他們沒有為公司付出過呢?
既然付出了,那提出一些有關薪水的要求怎么不可以呢?
別說,這家伙還真不是那種純粹沒腦子的粗人,這話不是全無邏輯,頗有幾分道理。
但問題是他面對的人可是寧衛民啊,即使這樣又如何?
這就能讓寧衛民認可了嘛?
不可能的。
常言道,術業有專攻啊。
有人就是靠力氣吃飯的,有人就是靠腦子,靠嘴吃飯的。
憑一個工頭兒就妄想挑戰寧衛民的吃飯本事。
那不等于拿自己的業余愛好和別人專業競賽嘛,能有個好結果嗎?
只會是自取其辱啊。
“你的意思就是皮爾卡頓先生欠你們的了?那我倒要問問你們了,你們憑什么這么認為?難道就憑你們為卡頓先生工作了這些年?別以為你們這些員工對公司目前的狀況就沒有責任。你們真的有好好工作嗎?如果你們是這么想的話,那我只能說你們不但無知,也很無恥。”
“別的不說,卡頓先生在日本已經投資了二十余年,可公司最輝煌的時候資產才多少?一百四十七億日元而已。歸屬卡頓先生的部分,僅僅一百億日元而已,這就是你們這些人給卡頓先生創造的價值。公司去年利潤還不到十五億日元,在日本全國的業務版圖也很有限,除了東京之外,你們只在大阪、橫濱有一些業務往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