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間內,等待的時光最令人難以忍受。
一秒鐘就像是一分鐘,一分鐘就像是一小時,一小時就像是一天。
羅寧坐臥難安,桌上的本杰明已經恢復了正常,用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儀式魔法:枯萎的持續效果大約五分鐘。
單純等待實在太熬人了。
羅寧決定找點事情做,來度過漫長的等待。
先前正好想到將儀式魔法:枯萎用到自己的身上,起身將目標選中自己,開始在虛空中刻畫復雜的圖案。
比起儀式魔法:禁錮,儀式魔法:枯萎的圖案刻畫至少需要十秒鐘左右,然后更長的咒語需要大約五秒鐘,總共需要十五秒。
刻畫完圖案開始吟唱。
“紫羅蘭在盛開,鳶尾花在綻放。”
“嬰兒在啼哭,少女在輕笑。”
“大地蘇醒,天空蔚藍。”
“創世神,以您的名義讓世界重回混沌,生命終結。”
隨著吟唱結束,羅寧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反應。
肌肉在萎縮,骨骼發出“咯咯”的脆響,聽力變的模糊,眼前的事物出現了重影,眼睛仿佛有沙子飛入,摩擦感令他眼淚不住從眼角流出。
呼吸變的急促,仿佛隨時要窒息一樣,努力的張開嘴用力呼吸,渾身無力,連張嘴說話都相當吃力。
這是蒼老的狀態,原來蒼老之后是這種感覺。
坐在椅子上抬起手,原本光滑的手背上布滿了粗糙如同樹皮一樣的皺紋,黯淡無光,手指甲由原來的肉粉色變成了灰色,狹長又丑陋。
目光從雙手上收回,羅寧想要起身,雙腿用力卻發現無法迅速站起來,仿佛有數百斤的重擔壓在身上。
咬著牙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邁出右腿的時候身體的平衡性總是偏移,差點倒在地上。
站在原地慢慢將椅子挪開,緩緩挪動,亦步亦趨,當接觸到臥室房門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站在原地緩了一陣繼續前行。
“太難了。”
暗自感嘆了一句他突然想起了上一世年邁的父母,已不在年輕的父母拖著沉重的身體為子女操勞的場景。
推開臥室門,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冬妮娜,確認女孩沒有被驚醒之后扶著墻小心翼翼挪到了臥室內的鏡子前。
此刻臥室內的電燈泡沒有熄滅,因為女孩以前的遭遇她有點怕黑,所以睡覺業也會保持燈光明亮。
明亮的燈光下,擦得明亮的鏡子內一張面孔展現在眼前。
同樣跟樹皮一樣的皮膚,雙眼渾濁,頭發蒼白,面頰瘦削,臉上的顴骨相當醒目。
伸手撫摸著自己的面孔,雖然依稀能夠看出自己年輕時候的輪廓,但如果放在一個跟自己沒有見過多次的人面前,對方絕對想不到會是自己。
大約過了五分鐘,所有的機能全部恢復正常,邁著輕盈的腳步回到了外屋,年輕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此時屋頂房梁上發出“吱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