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小子可知極東之地的由來?”
外門某處院落,篝火熊熊,張子默打了個酒嗝,笑道。
“哦?”謝遠咀嚼著一塊烤得有些生澀的兔肉,微微皺眉,隨口道,“不就是因為地處極東嗎?”
“你這不是廢話?”張子默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它是怎么形成的?”
“怎么形成的?”謝遠一愣。
“你就沒想過,為什么偏偏在萬重山之后,有這樣一塊詭異的地界嗎?”張子默神神秘秘的說道。
“張哥,我不會追問的,你直接說完吧。”謝遠最討厭這種“我就是要勾起你好奇心”的把戲,有些頭疼的說道。
“據說很久之前是沒有萬重山的。”張子默頗感無趣,只能悻悻的說道,“后來有驚天大能出手,將千萬里之外兩座大山移來,交疊成了萬重山……”
謝遠“哦”了一聲,心中卻是不太相信,這一聽就像是民間傳說里的無稽之談。
況且他在季有德的老巢看到的那些古籍之中,也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記載。
或許是看出了謝遠心中所想,張子默不甘心的繼續說道:“極東之地就是一座牢籠,萬重山則是閘門……”
謝遠驚訝的抬起頭來。
若之前他還以為張子默是在胡說八道,那現在就不太好說了。
蔣天明也曾說極東之地是牢籠,而根據謝遠后來的見聞,這一說法只怕是真的。
但唯一的問題是……
“這牢籠是為了囚禁誰呢?”
“自然是這片大地上的主宰,那個被稱為‘神’的存在,也就是逐日魔教供奉的神主……”張子默悠然道。
謝遠略一沉吟,正想追問,忽的眉頭一挑。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際。
今夜云層極厚,不見月光,而那數十里外的云,好似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漆黑了一些。
“所以那‘神主’也的確被鎮壓了嗎?”謝遠隨口問道,眼神卻是盯著天際盡頭的那片黑云。
黑云似乎有垂落的趨勢,隱約間將天地連為一片。
“若牢籠壓不住人,怎能叫牢籠?”張子默不太確定的砸了咂嘴,“但這么些年也沒感覺極東之地哪里關著一個神主啊,若說真有可能,也就是荒州那邊了,那么大一片沙漠,說不定哪里就藏著點東西……”
二狗忽的丟下了手中的木炭,站起身來。
見謝遠看來,二狗撓了撓頭,“拉肚子了,我去趟茅廁。”
謝遠和張子默都沒有在意,繼續就著酒興,如荒野村夫一般談論著各種極東之地的奇聞野史。
直到某一刻,張子默忽的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隨即將酒碗丟到了一旁。
“你小子釀的酒確實有點味道,可惜,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喝到……”
張子默笑道。
“張哥來外門多久了?”
這話似乎別有深意,但謝遠卻只是默默點頭。
“多久了?”張子默臉上感慨之色一閃而逝,“若算上今年,應該是第二十二個年頭了吧……”
“這二十年來,外門弟子更替萬千,好似只有張哥一直統領外門,從未變過。”謝遠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