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服老者此刻內心卻是翻涌起了驚濤駭浪,良久,他又是苦笑道:“也是,你明飛白一向做事謹慎穩妥,當年老夫一直以為那殘破的銀環仙器便真的是你的依仗,卻沒想到你竟然還藏有一件完好的仙器……
而今,你既然重新來找老夫,那自然是有了能夠完全壓服老夫的本事,才甚至會想到讓老夫重新做銀環宮大長老……
說吧,幫你做什么事?能讓你親自老跟老夫說的事情,想必是九死一生吧?不過,老夫也受夠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只要能重見天日,哪怕是死了,也值了!”
“需要你帶銀環宮弟子,去趟伏龍山。”明飛白并沒有理會囚服老者的感嘆,一如既往的面癱。
“伏龍山?那山上我記得,就只是有一只天賦平常的老妖吧?那老妖,如今怕是都沒有六階吧?”囚服老者愕然,隨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皺眉道,“明飛白,你莫不是想讓老夫去幫你取出伏龍山的那蛟龍尸吧?這別說老夫,就算是你明飛白帶著……”
“去不去?”明飛白眉頭皺起,打斷了囚服老者的話。
囚服老者一愣,隨后訕笑一聲:“我去!”
明飛白微微點頭。
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聲音,玄重鎖鏈紛紛斷裂落地。
正在吳睢點起銀環宮人馬的時候,他看到有一對身披赤金甲的騎士自天上來。
“拱衛司?”
看到那些騎士的穿著,吳睢微微詫異。
“吾等奉楚王之命,前來銀環宮垂詢伏龍山一事。”
拱衛司指揮使毛天瑞的聲音響徹整個銀環宮。
又是伏龍山!
聽到伏龍山這三個字,吳睢就不禁是同時出現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抗拒:這地方真是太煩了,最近銀環宮就是因為這伏龍山才這般焦頭爛額!
眼就在銀環宮的沉默當中,毛天瑞帶著一隊拱衛司的兵將們,已經是落在了銀環宮眾人的面前。
雖然銀環宮也算是這楚南河東之地的一方土皇帝,但是拱衛司出行,代表的是楚王意志,此刻自然要表現得張揚且高高在上,不能丟了楚王的顏面。
正在吳睢思考著措辭的時候,這一片天地間卻響起了一聲爽朗的大笑聲:“這位拱衛司的大人既然想知道伏龍山發生了什么事情,那么,一會兒隨著我銀環宮眾人一并去看看不就好了?”
聽到這聲音,銀環宮在場的年輕人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可似吳睢這般的老人,眼中就露出了濃濃的震驚之色:這,不是前任大長老的聲音嗎?
吳睢的神色更是凌亂:此人怎么跑出來了?宮主呢?
毛天瑞聽到聲音時,神情并無變化,可看到那一白發亂舞、臉色帶著異樣紅暈的囚服老者時,他臉上頓時滿是震驚:“燕尚?你這老家伙,不是多年前就被抓了嗎?”
“咦?你這小子,是毛天瑞?你竟是已經成為了拱衛司指揮使么?當年,老夫見你時,你還是剛剛加入拱衛司的新兵蛋子呢!”
燕尚,也就是囚服老者,他驚訝了一句之后,卻并沒有再看毛天瑞,而是看向了吳睢。
“吳睢,奉宮主之命,你現在得死了!”
剛剛召集人馬,站在眾多銀環宮弟子面前的吳睢一臉驚愕。
“雖然很感謝你想讓老夫出來主持大局的心,但是,可惜,宮主之命不可違!”燕尚說著話,他那一只干枯的手掌,無聲無息地伸出,穿過了吳睢的胸膛。
吳睢眼中滿都是難以置信,既是為這個叛徒說“宮主之命不可違”而感到可笑,也是不理解宮主既然當場沒有殺掉自己,為何現在又要殺了自己?
可不管吳睢多么難以置信,他,都已經死了。
在場眾多的銀環宮弟子見到這一幕,頓時亂了起來。
燕尚面對著銀環宮弟子們的各種神色,淡定地舉起了一枚令牌:“奉宮主之命,我,燕尚,即刻起接任銀環宮大長老一職。另,吳睢有反叛之意,當場處死。你等,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