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熊聽說欽使到來,忙出來磕頭迎接。
“桂公公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吳應熊滿臉堆笑地將韋小寶迎了進去。
“先幫我拿著。”韋小寶將手中的包裹遞給一旁的侍衛,微笑著道:“小王爺,奴才我不得不佩服,你做起事來,還真大膽的很啊!”
吳應熊露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疑惑道:“公公的話,卑職......不太明白,還請公公明示。”
“小王爺難道還要我講話挑明嗎?那好吧,我就多費些口舌吧。”韋小寶背負雙手,氣定神閑地道:“你昨晚一共派了多少刺客入宮?皇上讓我來問了問。”
昨晚宮里鬧刺客,吳應熊已聽到了些消息,突然聽得韋小寶這么問,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即雙膝跪倒,向著韋小寶連連磕頭,說道:“哎喲,公公,您這不是說笑話嗎?皇上對卑職父子恩重如山,卑職父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皇上的恩典,怎么會派刺客進攻行刺呢?”
“誰跟你開玩笑了了?”韋小寶露齒一笑,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漫不經心的把完著。
匕首長不足一尺,匕身流暢,通體黝黑,沖破陰霾的太陽灑下光芒,給刀刃鍍上一層寒光。
韋小寶的牙齒整齊潔白,匕首的光芒映在牙齒上,讓他的笑容多了幾分森然之氣。
“看看這些東西吧,這可是皇上昨晚從那些刺客手中弄來的,好像都是你們府上的杰作呢。”韋小寶指了侍衛手中的包裹,笑得更神秘了,眼睛瞇起來,幽深的仿佛萬丈懸崖。
吳應熊趕忙打開包裹,平西王府的字樣躍然眼底。
拿起包裹中的一張口供,見上面寫得明明白白,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吳三桂差遣,入宮行刺,決意殺死清遷皇帝,立吳三桂為主云云。饒是吳應熊機變多智,卻也不禁嚇得魂不附體,雙膝一軟,又即跪倒,這一次是跪在韋小寶面前,說道:“桂……公……公……公,這……這決不是真的,微臣父子受了奸人……陷害,萬望公公奏明圣上,奏……奏明……”
韋小寶疑惑道:“這些兵器,都是反賊攜入宮中的,圖謀不軌,大逆不道。兵器上卻都刻了貴府的招牌老字號,難道不是你們帶進去的?”
“公公,冤枉啊!微臣父子仇家甚多,必是仇家的奸計。”吳應熊大聲道。
韋小寶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這話,本來也有三分道理,就不知皇上信不信。”
吳應熊急忙道:“公公大恩大德,給卑職父子分剖明白。卑職父子的身家性命,都出于公公所賜。”
“小王爺,你且起來。你昨晚已先送了我一份禮,倒象早料到有這件事似的,不過,這件事實在難辦啊,你看.....哎!”韋小寶這一聲嘆息端的是充滿了無奈,卻又充滿了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