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舟丟掉短劍,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誰認你是自己人?你……你……你這小賊,竟敢在皇宮里花言巧語,騙我方師妹,又……又跟她睡在一牀,這……這……我……我……非殺了你不可……”說著,他額頭青筋凸起,眼中如要噴出火來,左手握拳,對準了韋小寶面門。
韋小寶這才明白,他如此發火,原來是為了方怡,只不知他怎生得知?眼前局面千鈞一發,若是劉一舟繼續逼迫,他就要使出真功夫了。
韋小寶立即發動平時懶得動用的腦細胞,想了一想,笑道:“方姑娘是你心上人,我如何敢對她無禮?方姑娘心中,就只有你一個。她從早到晚,只是想你。”
聽到這里,劉一舟火氣立降,問道:“你怎么知道?”說著,將拳頭縮后數寸。
韋小寶道:“只因她求我救你,我才送你出宮,她一得知你脫險,可不知道有多喜歡。”
劉一舟忽又發怒,咬牙說道:“你這小狗蛋,老子可不領你的情!你救我也好,不救我也好,為什么騙得我方師妹答應嫁……嫁你做老婆?”拳頭前庭數寸。
韋小寶奇怪道:“咦!哪有這種事?你聽誰說的?方姑娘這般羞花閉月的美兒,只有嫁你這等又英俊,又了得的英雄,這才相配哪!”
劉一舟火氣又降了三分,將拳頭又縮后了數寸,說道:“你還想賴?方師妹答應嫁你做老婆,是不是?”
韋小寶哈哈大笑,沒有回話。
劉一舟道:“有什么好笑?”
韋小寶捂著肚子笑道:“劉大哥,我問你,做太監的人能不能娶老婆?”
劉一舟憑著一股怒氣,急趕而來,一直沒去想韋小寶是個太監,而太監決不能娶妻,這一下經韋小寶一言提醒,登時心花怒放,忍不住也笑了出來,不由放下拳頭問道:“那你為什么騙我方師妹,要她嫁你做老婆?”
韋小寶問道:“這句話你從哪里聽來的?”
劉一舟眉頭微皺,說道:“我親耳聽到方師妹跟小郡主說的,難道有假?”
韋小寶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問道:“是她們二人自已說的,還是跟你說的?”
劉一舟微一遲疑,道:“是她們二人說的。”
原來徐天川同方怡沐劍屏二人前赴石家莊,行出不遠,便和吳立身,敖彪,劉一舟三人相遇。吳立身等三人在清宮中身受酷刑,雖未傷到筋骨,但全身給打得皮破肉綻,坐了大車,也要到石家莊去養傷,道上相逢,自有一番歡喜。但方怡對待劉一舟的神情卻和往日大不相同,除了見面時叫一聲“劉師哥”,此后便十分冷淡,對他再也不瞅不睬。
劉一舟幾次三番要拉她到一旁,說幾句知心話兒,方怡總是陪著沐劍屏不肯離開。劉一舟又急又惱,逼得緊了。
劉一舟把方怡和小郡主的對話給韋小寶說了,韋小寶一聽,此中情由是聽得小郡主跟方怡說話而知,料想必是偷聽得來,所知有限,笑道:“劉大哥,你可上了你師妹的大當啦。”
劉一舟微微一愣,說道:“上了什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