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著紫色錦服,身姿潑辣,始終笑盈盈的中年婦人,在給一位妙齡女子……不,妙齡男子卸妝。
妙齡男子正是軒末子。
真的軒末子。
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宛若清浦,彎彎的細眉,淡紅的薄唇,精致圓潤的清純五官……
臉上光潔如玉,沒有胡子,也看不到喉結。
仔細看,比女人還要女人,而且是做不矯揉做作,亦無刻意扮柔,天然而生的美。
他的聲音倒是偏中性,清澈靈動,如潺潺流水,倒映著月光,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姐姐,南執大人為什么要假扮我買畫呢?”
他口中的姐姐,這位身材潑辣、始終笑盈盈的紫衣婦人,名叫紫玫仙。
并不是他的血緣姐姐,而是類似經紀人一樣的生活助理,而且是一位實打實的半步仙帝!
“因為你有錢,又有藝術品位,顯得合理。”
軒末子對藝術之外的人情事故有些木訥。
“聽說南執大人是個好色之徒,沒想到對繪畫倒是這般執著。”
紫衣婦人笑笑。
“你想多了,這位南執大人,就是想給那位陸城主塞錢罷了。”
“陸城主……沒聽過呢,很有名嗎?”
“我也沒聽過,不過,連南執大人都要巴結的人,我們也得注意著,假如遇到,不要輕易得罪;但南執大人又不以真身塞錢,說明還有一點顧忌,所以我們就算遇到此人,也應該保持一定距離。”
軒末子點點頭。
“這位狐仙……我怎么感覺和圣女大人有點相像呢?”
紫衣婦人一聽,仔細看了眼酒狐仙,漸漸想起一件仙庭軼事。
“您還別說,傳說圣女大人和一位狐仙真的有過一段禁忌之戀,還生下了一個私生女,三千多年前的那件事鬧的沸沸揚揚,這半狐仙剛好三千余歲,或許真的就是圣女大人的私生女。”
“你是說,南執大人巴結的是她?”
“說不好,不過看樣子,她似乎對你很感興趣呢。”
“是嗎?我怎么感覺她的心在這位陸城主身上呢?”
“錯覺,絕對是錯覺,你是男人,我才是純正的女人,相信姐姐準沒錯的。”
“好吧……”
軒末子想了想,又有些好奇。
“我看南執大人剛才的態度,明顯是對那位陸城主畢恭畢敬,現在不止南執大人,連圣女大人的私生女也對此人芳心暗許,這位陸城主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一點名聲都沒有?”
“姐姐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你,對男人產生好奇,是一個女人淪陷的開始,千萬不要對他產生好奇心!”
“可我不是男人嗎?”
“……”
紫衣婦人啞口無言,只好轉移話題道。
“好不容易來到了彩云城,這幾天我們就在這里好好散散心,遠離銅臭,誰也不接見,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順便看看擂臺賽,何樂不為?”
“嗯,我聽姐姐的。”
就在這時,客棧掌柜敲門,送來了一份紅色請帖。
紫衣婦人打開一看,驀的欣喜道:
“南州仙學院的天驕,西城澤美月,想請你去醉仙樓喝幾杯,還說有要事相商。”
“你不是誰也不接見嗎?”
“這不是一般人?”
“好吧,這位西城澤美月又是哪位姐姐?”
“這是男人,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嗯?”
“三千多歲已經是八星仙帝的修為了,不輸當年東洲李無邪的天賦了,是目前南州仙庭的一個牌面,整個仙界年輕一代,論天賦他能排前三,未來不可限量,很快就要調往仙庭本部了,人也很俊,是我喜歡的類型。”
“可是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紫衣婦人搖搖頭,苦口婆心道:
“話不能這么說,你畢竟是戲子,現在很紅,但總有一天會走下坡路,你修為只有仙尊,我也只是仙帝,仙庭給你配的保鏢也就是個半步仙皇,可人家南執大人九星仙皇依然要低頭做人,老一輩你得罪太多人了,我們只能多結交新一代有天賦的年輕人,多給自己留條后路。”
軒末子還是有些不解。
“可為什么找個仙帝?他天賦再高,想要到頂還得要個一千多年吧?與其與此人交好,還不如與剛才幾人交好,論背景,那位半狐仙可是圣女大人的女兒,人也蠻可愛的,應該很好相處;論實力,那位陸城主才二十多歲,修為深不可測,連南執大人都要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