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帝與張二狗推門而入,向眾人道:
“主動找陸涯大人幫忙建國的是仙尾,把女兒放在陸涯大人身邊的一樣是仙尾,將陸涯大人引去神獸實驗場的人也是仙尾,仙尾現在想保持中立已經遲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張二狗補充道:
“最重要的是,陸涯大人會奪取世界!”
黑石上空又播放了柳玄夜錄制的第二段影像。
影像中,紅豬仙以一第三贏了三冥神,最后施展神法,卻被陸涯一巴掌拍成豬頭,被割肉時才勉強逃脫。
眾人背脊發涼。
“那只豬居然是書院弟子……”
“一個書院弟子在仙尾潛伏了四千年,什么也沒做,任由仙尾發展壯大?”
“這到底是一種什么精神?”
如果說剛才那段影像中,陸涯只是嚇退星鸞,那這段影像中,陸涯是直接一巴掌擊敗了書院弟子。
“他到底是誰!”
荒野帝也不知道陸涯的身份,只隨口忽悠道。
“在使徒的傳說中,有關于天外至尊【吃魚之神】的故事,陸涯大人便是吃魚之神的化身,是來摧毀這腐朽的三界宇宙……誰能阻擋生靈們奔向自由的混沌之海呢?”
……
仙界乾域,使徒臨時聚集地。
這是一座黑霧籠罩的浮空山。
地表是死去很久的遠古叢林,干枯的樹干上沒有枝丫,只覆蓋了一層龜裂的黑樹皮,密集的樹干筆直如柱,直插天際,在靜止的黑霧中給人一種莫名的陰森感。
叢林深處,有一座圓形的祭壇,祭壇表面刻印了復雜難辨的詭異文字,文字中散發著活物的氣息,仿佛有一道扭曲、糾纏、刺耳的囈語,忽遠忽近,縈繞不絕。
祭壇中央,有一根比樹干還高木柱,聳入黑霧云霄,向上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是曾經公開處刑宮幼溪的地方,也是使徒臨時召喚總祭司的黑柱。
使徒四大祭司。
撫琴仙子,三江子,紋玄子,以及代替原武子升任大祭司的宮幼溪,齊聚于此。
三江子坐在祭壇邊,一身黑色錦袍,敞開胸口,胸前裂開了三道血口子,像是三條血流奔騰的長河。
“宮幼溪,你確定你現在還是使徒的一員嗎?”
宮幼溪笑笑,在陸涯夫婦面前唯唯諾諾的她,回到使徒重拳出擊,背著手,傲氣的很。
“我們要做的是一項史無前例的事業,現在不是定義一個人身份的時候,如同我們站在哪里不重要,走向哪里才是問題所在。”
“連你都能說出這種話了……”
撫琴仙子嘆了口氣,她身披黑袍,面戴黑紗,身條比宮幼溪更加的高瘦玉立,渾身散發一種曲高和寡的強者氣場。
“七冥神想要推翻仙庭,重掌三界秩序,與我們使徒的目的可并不一樣。”
紋玄子負手站在三江子身側,一張回紋臉沒有五官,只有一圈圈漣漪,很容易讓人產生視覺沉陷。
“幽冥這種生物終究是人類的奴隸,是我們要廢除的存在,三界一切生靈都進化自舊日支配者,我們的血脈,我們的力量,全都是來自天外之物,我們應該在混沌中徜徉,而不是拘泥于三界的牢籠中,重歸舊日的支配,回歸到自由皿煮、生機勃勃的混沌之海。”
宮幼溪聽的頭大,她當年可不是因為這種事情加入使徒的,當年的她,純粹是個追求刺激的不良少女,遭到社會的毒打后,才變得現在這般不要臉。
“仙尾與我們的目的也不一樣,但我們都要通過推翻仙庭來達成各自的目的,團結起來攻打仙庭是唯一的路,之后有分歧,是和談,還是再戰,都是以后的事情。”
道理是這樣,但使徒沒打算白給。
尤其是撫琴仙子,被陸涯吃過太多次白食,早就有了免疫力。
“你們現在有四枚神印,如果能讓使徒擁有一枚卍印的話,你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話音剛落,一道紅影出現在祭壇上,又驟然消失,鉆進了撫琴仙子的體內,以共鳴之力強制奪取身體控制權。
這是最粗暴、也是最艱難的幻術!
但柳玄夜輕松做到了,以撫琴仙子的身體道:
“四枚神印,七枚神戒,這就是我們的說服力,使徒如同不同意攻打仙庭,我們就先打趴使徒,甚至不需要夫君動手,我親自便能滅了使徒!”
“你——”
撫琴仙子扼住自己的咽喉,半天說不出話來,只發出混亂的箏鳴。
不知何時。
濃郁的黑霧在黑柱上空聚集,轉眼變成黑云。
一道曠古空靈的生意從天落下。
“好大的口氣!”
是總祭司的聲音,三江子和紋玄子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