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格外詫異。
“誰干的!”
布偶女娃道:
“是書院二弟子,謠,這個女人……太強了,而且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幻術對她沒用。”
“這才是二弟子,連大弟子都還沒動彈。”
道長一襲紙袍簌簌作響,他震驚于書院的實力儲備,不禁對七冥神的前路,產生了迷惘。
“出師未捷,主將先死,這仗還怎么打?”
“松鳴還沒死。”
柳玄夜斷定道。
朽木一身青蔥紅艷的花草,耷拉著枝葉。
“這娃娃能回來,擺明著想引我們救人,再甕中捉鱉,一網打盡,我的建議是韜光養晦,徐徐圖之,再躲個三千年,重新煉制卍印才是穩妥。”
柳玄夜搖搖頭,表情很堅定。
“聯絡宮幼溪。”
“嗯?”
“敵人抓住松鳴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而我們一旦失去松鳴,也再無成功的希望。不管怎么樣,敵人或殺死我們的肉身,或殺死我們的斗志,我們別無選擇,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唯一的機會。”
一襲紅袍無風自動,柳玄夜颯然掀開斗篷,露出了極其妖艷的魔容。
道長感覺很懸,便試探性的問道:
“不用召集圣皇大人嗎?”
柳玄夜寒眸一凜。
“謹慎你的用詞!夫君不受任何人召集,如果我們接近勝利,他不會吝嗇力氣推倒神界的最后一堵墻,但如果我們接近失敗,他一定會袖手旁觀,到時候,你們都會死。”
“那你呢?”
“他自會救我一人,從此我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再無夢想。”
……
神界。
神王殿最底層。
四壁刻畫著一幅幅宛如黑眸的羽翼。
中間是一片金色的水潭,潭不大,水極清,深不見底。
水底有一條金色的鯤魚靜靜游弋著。
松鳴躺在岸邊,在濃郁到巔峰的靈氣中,大口喘粗氣。
他的七塊肉身被拼接在一起,拼成了帝禮的蒼老模樣,還穿著書院的弟子服。
盡管被大卸七塊后重新拼接,他的氣質還是十分瀟灑,透著看破塵世的悲憫。
“這條魚很漂亮。”
第一次以預言之子的身份,親眼看到吃魚之神的本體,他不無感嘆。
對岸,一道謙遜的男聲傳來。
“九師弟,你斬裂通神柱的那一劍,便用到了這條魚的力量,它當然會漂亮。”
說話的人身材矮小,面容黝黑,身穿一襲寬松的黑色鱗袍,腰佩等身長劍,神色樸實,聲音也透著難以掩飾的謙遜。
與松鳴相比,歌蘭不但長相平平無奇,樸實無華,身材更是矮小。
完全不像是書院大弟子,反倒像是個弟弟。
但他內斂的氣場與可能突然暴走的張力,鎮壓神界一切牛鬼蛇神。
松鳴是第一次與大師兄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你知道我的力量來源,還敢帶我來這里?”
歌蘭微微頷首。
“是師姐帶你來這里的。”
松鳴冷笑,仿佛看到了某一對狗男女,互稱師姐師兄的滑稽場面。
“你是大師兄,哪里來的師姐?”
不過,歌蘭的情況與陸涯還是有些區別的。
“其實在成為大師兄之前,我也是師弟,記得剛被老師改為大師兄時,我還是要叫二師姐,否則會被師姐玩命暴揍。”
好色你直說啊!
松鳴暗嘆歌蘭之無恥。
“你還怕師姐揍么?”
歌蘭靦腆一笑。
“當然,揍壞了零件要賠錢的。”
“……”
松鳴語氣一窒,想了半天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