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秋后開學時,開學前的一天,晚上紅葉特意只身一人約春風出去,找了一家西餐廳的卡座面對面坐著。
“春風哥,你前兩天說給我學費,不是我不要你的。是我自己掙得有錢,真的不用再讓你為我擔心了。我要真的不夠,肯定還是要你供我學費。我這里有張銀行卡,每個月豪威公司打給我的錢都放在這里,放在我身上我覺得不安全,你幫我拿著。”紅葉說著,從挎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春風。
“你把卡給我了,你上學花什么?還是你自己拿著,用也方便些。”春風并沒有接過銀行卡,而是看著紅葉問。
“我這還有張卡,以后每個周末來公司幫忙,公司會給我發工資的,應該夠我每個月的開支了。我不想身上錢裝多,萬一丟了……你幫我拿著,我放心!”紅葉把卡塞進春風的手里。春風要是還不收,她眼里的淚水肯定會滾落出來。
“好吧!我幫你拿著,等以后一下交給你。”春風看了看紅葉,接過卡說道。
“密碼是……我倆的生日月和日的數字連在一起,你該用的時候就從里面取出來用。”紅葉癡看著春風說。
春風不敢在看紅葉的眼睛,看的他忍不住想哭。春風躲開紅葉投來的眼神,小聲卻堅決的說道:“紅葉,你的錢我不會動。我會幫你拿著,等你畢業時再交到你手里。”
“春風哥,你覺得我的這些錢……太臟,你所以才不愿拿著用?”紅葉淌著淚,盯著春風問著。
“紅……紅葉,我沒這樣想,真的沒這樣想。你以后在城市成家、生活,比我們在老家要用錢用的多。以后你出嫁時,我也沒有多大能力給你什么,這些錢還是留著你自己那時拿出來用吧!”春風用手抹了抹兩個眼窩。
“春風哥,我……我這些錢是給娘的,讓你替我保管著,到時家里辦啥事,就讓我也能出份力不行嗎?”紅葉在想到遞這張卡的時候,就已考慮清楚,這張卡上的錢,是自己對春風哥的彌補,是補償他這么多年來對自己的付出。
“家里有什么事,到時有我就行!你對娘盡孝,到時買點東西給娘也就行了,真的不用把這些錢拿出來。我看這卡,還是你自己拿著吧!”春風說著,就起身要把銀行卡遞給紅葉。
“春風哥,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難道就因這,你連我這個妹妹也不認了嗎?至少,你還是我的哥啊!”紅葉抓住春風的手,決堤的淚河在臉上肆掠的流淌著。
“紅葉,我……我始終都是你哥,你始終也會是我的妹,我不認自己,也不會不認你啊!”春風真想上去抱住紅葉替她擦干眼淚,告訴紅葉說:自己其實心里還是很愛她。
但想到現在的兩個人,已是曾經的相愛成陌途,作為彼此都已成年的兄妹,他解春風又怎有理由去抱住,已是亭亭玉立大姑娘的自己妹妹!
“春風哥,你是真的不會恨我嗎?”淚眼婆娑的紅葉,抬頭看著春風問。
“我是你哥,我怎么可能會去恨你!別哭了,別人看到可不好。”春風自己的心里都在哭,這會卻拿起餐巾紙,遞給面前的紅葉。現在他連給紅葉擦眼淚的這個動作,都要控制住不敢。
曾經愛的那么真實,如今只能是故事。不知是誰欺騙了誰,也不知誰該去恨誰。因為愛過,所以心痛著,因為心痛,所以總是忍不住把已成過去的故事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