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買猴青年見了衛淵一行,尷尬的一笑,鼻青臉腫的表情還挺滑稽的。
此時他是不敢再提買猴的事情了,自己拉車的老馬莫名其妙的驚了,差點沒把自己給送走。
雖然不知道這事和這帶著動物園的行腳僧有什么關系,但是買猴青年還是學乖了。
這畢竟是一個動不動就送命的世界,那買猴青年紈绔雖然紈绔,但是也不傻,更不是個腦殘。
雖然他真心眼饞介猴,但此時萬萬不敢再提。可以說是吃一塹長一智吧!
衛淵在渡口找到了船家艄公,那邊已經攢了十幾號帶著行李貨物,打算坐船的行人。
只是那船工老漢也很為難,一臉的愁苦。
“諸位客官有所不知啊,最近錢塘這一段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經常忽然就漲潮,那潮水上來別管什么船都扛不住。最近半個月,已經有四艘船傾沒了。連船家帶客官五六十號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錢塘江入海口叫做杭州灣,而這海寧府已經是挨著杭州府了,這一段海域正是錢塘江的入海之處。而錢塘江每年八月中旬的大潮,在整個江南都是出了名的。
有的渡客不滿了,“如今已經是八月末九月初了,怎么還會有潮?”
老艄公小聲的說道:“不是老漢我拿喬,這事別人還真不知道。也就是我老漢知道內情!”
有那好事的就問……那好事的就是那鼻青臉腫的買猴青年,“哦,怎么回事?老艄公可得當我們說說。”
“就是就是!說說~說說~”一邊有人看到有熱鬧,跟著起哄。
那皮膚黝黑一臉褶子的老艄公說道:“那天晚上我行船回來晚了,因為多喝了幾杯就在船上睡著了。結果到了晚上,卻聽到有人說話。諸位不知,老漢我早年救過一條金色鯉魚,之后就能聽到一些水族談話,年輕那些年也沒斷過錢花……”
“那是兩個奇怪的聲音在對話,說是這杭州灣來了一個硬茬子,叫做余黑將軍。如今錢塘江水神空懸已久,海里的老龍王也早不露面,竟然沒能能壓制住這余黑將軍。說是如今這杭州灣的海域,全都那余黑將軍說的算!”
老艄公搖了搖腦袋:“可是啊,那半個多月四條船,沒有一條船能靠岸的……那新來的余黑將軍恐怕不好說話啊!”
他四周作了一圈的揖,苦笑道:“不是老漢我不想做生意,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啊。老漢我無兒無女,賤命一條,死了一了百了。怎么敢讓諸位客官冒這個風險啊!”
周圍客商行人面面相覷,此時誰也不敢再提過海或者乘船了。
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說死那是真死啊!
有人問道:“那以后怎么辦?這杭州灣總不能就不走船了吧?”
“就是,周圍三個府十幾個縣,全靠著杭州灣的海運過活呢!”
老艄公揪了揪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誰知道呢?可能那些大商幫會出錢,請那些法師來吧?”
忽然就聽人群中有人道:“何不為余黑將軍建廟供奉,這樣也能請將軍保佑行船渡海。”
衛淵心中一動,特意掃了一眼,說話的人貓在人群中,是一個留著兩縷鼠須、尖嘴猴腮的干瘦男子。看著就不像是好人樣!
他這么一嗓子,倒是給眾人指了一條道:既然只能逆來順受,那何不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