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秋衣重,兩地相思,一樹離愁。
金秋九月臨近,清華和北大等高校的新生開始從全國各地前往幽州報道。
臨安高鐵站。
廣場上,陳子昂身上背大包,手上提行李包。
石佳則在旁邊默默幫他拖行李箱。
同行的還有也考上清華的余溫,他也是背著大包,左后拉行李箱,右手提行李包。
“媽媽,你看,余溫就自己去幽州上學,家人送都不送他來火車站。”陳子昂對旁邊悶悶不樂的石佳說道。
石佳一直想一路送陳子昂去幽州去清華,但陳子昂不同意,說跟同學約好了兩個人一起去的。
人家同學就單槍匹馬一個人。
至于陳子昂的爸爸陳峰,壓根就沒提過送陳子昂去幽州上學的事,公司技術部一大堆事等著他做呢。
石佳其實比陳峰還忙,但她想送兒子去上學。
“阿姨,我跟子昂路上會互相照應的,您放心好了。就五六個小時的火車,下車還有學校的新生接待站,我們跟著學長學姐們去坐大巴去學校,很方便的。”余溫滿頭大汗說道,他一個人拿的行李有點多。
八月下旬的臨安,天氣還很熱。
石佳還是一言不發。
陳子昂對余溫說道:“大溫,你先檢票進站,在對應候車廳等我。”
“好嘞。”余溫先行進站。
陳子昂把行李拿到廣場陰涼處放下,石佳跟著過去。
“我不在家,工作不要太拼命。”陳子昂叮囑石佳。
“嗯。”石佳點頭,眼眶微紅。
“工作再忙,也要按時吃飯睡覺。”陳子昂拿紙巾給石佳擦汗。
“嗯。”石佳回應,應聲帶著哭腔。
陳子昂故意輕松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哈,你要想想,我在幽州一個人孤孤單單,無依無靠,你在家多好,你還有我爸……”
還沒說完,陳子昂拍了拍腦袋。
艾瑪,腦子咋抽成這樣,說錯話了。
因為石佳在聽兒子這么說后,當場就哭了。
……
半個小時后,陳子昂拖著行李進候車廳找余溫,眼睛紅紅的。
余溫戴眼鏡了,眼尖先看到陳子昂,招呼他過去。
“這輩子不混出個人樣來,就太對不起父母了!”來到余溫面前,陳子昂把手里的行李包扔地上,身上有些戾氣。
“你已經很成功了。”余溫俯身,幫陳子昂把行李包拖回腳下放好。
沒多久,廣播開始檢票進站。
陳子昂拿出車票,放嘴里咬住一角,然后一只手提自己的手提行李包,一只手提起余溫的手提行李包,含糊不清對余溫說道:“你拉箱子。”
提包比較累,包重。
余溫連忙拉起陳子昂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火車上。
陳子昂話很少,余溫開始的時候,話還挺多的。
隨著火車的飛馳,家鄉漸遠,窗外越來越陌生的山水平原,他話也越來越少。
這仿佛是一輛告別盛夏,開往未知未來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