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江,橫穿臨安市,水流平穩而浩蕩,奔流到海不復還。
陳子昂坐在江邊石階上,時而看著壯闊的江面,時而看著斜對面遠處的大橋。
有時,他也會看著江對面發呆。
二月初的臨安,天寒地凍,這種濕冷比北方的干冷更難受。
陳子昂正坐著,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過了好一陣子才接通手機。
是李秋婷打來的。
“收視率終于出來了啊?”陳子昂跟那邊說話。
沒說一會兒,他掛斷電話,收起手機。
然后繼續默默看著江面,只見水波蕩漾,整個江面如魚鱗一般,不仔細看,還以為它們靜止不動。
陳子昂坐得腿麻,屁股也麻,換了好幾種姿勢。
不知道坐了多久,江對面亮起第一盞燈。
陳子昂站起身,發現腿麻得不行,他一拐一瘸走到岸邊欄桿上趴著。
而后,他長“啊”一聲,扯開嗓子:
“燈初上夜未央
來往的人多匆忙
我不要太緊張
和別人一模樣
但是你對我望
兩只眼睛大又亮
我開始失去了主張
風吹得路好長
一顆心晃呀晃
多想找人陪我逛
累了睡在馬路上
表面上很倔強
其實內心一團糟
怕自己愛得像太陽
胸中藏著一把火
這種日子不好過
把承諾交給你
把微笑當作信
卻怎麼也抓不住你”
唱到這,陳子昂眼角發現一個穿著雪白大衣,衣領上全是絨毛,像是貂皮的女人出現。
他立即打住,不再唱。
來人手里提著一個袋子,她臉紅撲撲的。
陳子昂跺著麻木的雙腳,一拐一瘸,退到后面的石椅上坐下來。
那女人朝他走過去,把袋子放他旁邊椅子上:“這是給你的。”
陳子昂看了一眼袋子,抓起來就準備朝河里扔去。
那女人連忙說道:“這是帥帥不遠萬里從美國帶回來的。”
陳子昂投擲的動作凝滯,半晌后,他把袋子放回原地。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那女人低頭說道,沒敢坐下來。
陳子昂轉頭,目光冷冷地掃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