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審訊室里面,只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抵御著四周的黑暗。
燈影微微晃動,山本一木推開了審訊室的鐵門,來到了朱子明的面前。
此時朱子明,被腕口粗的麻繩,捆綁在十字架上面。在他的身上,有不少的淤青和鞭痕,那些沾過水的鞭子,抽在人脆弱的身體上,一下子便是一道血痕。
日軍對他刑訊逼供了大半天的時間,除了他所在的部隊番號之外,沒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
此時的朱子明,已經有了決死之心。
但是他即便是死,也不愿意給日本人當走狗。他心中有著如此強烈的信念,這強烈的信念,讓他在日軍的刑訊逼供之下,仍舊不肯透露任何有用的信心給日軍。
只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山本一木,將會將使用恐懼,將朱子明的這種信念,一點點地瓦解和摧毀。
直到最后,讓朱子明徹底的恐懼和膽怯。
“姓名朱子明,民族:漢。你部隊的番號是什么?!”
山本一木手里抱著一個筆記本,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的詢問道。
朱子明掙扎著抬起頭來,冷冷地說道:“不是告訴你們了嗎?獨立團的。”
“獨立團?你們的指揮官叫什么名字?”山本一木明知故問道。
“無可奉告。”
朱子明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語氣之中卻帶著一股子堅定和不屈。
“那你知道獨立團的指揮部在什么位置嗎?如果知道的話,不妨告訴我,我們大日本皇軍,從來都不會虧待那些,為我們皇軍提供了有效情報的人。”山本一木聲音和緩地說道。
“無可奉告!”
朱子明淡淡地說著,就好像是在說著自己的臨終遺言。
他心中已經想好了這群日本人要怎么處理自己了,將自己放在囚車上面游街示眾,殺雞儆猴。
而后槍斃了自己,再將自己的腦袋割下來,懸掛在城門口警告那些百姓們。
他已經做好了應對這一切的準備,當一個人真正的不再畏懼死亡的時候,有時候死亡反倒是不那么可怕了。
可山本一木很快便會讓朱子明知道,很多時候,死亡或許是一種奢求。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懲罰存在。
將那個筆記本合上,山本一木慢慢抬起頭來,燈光讓他的整張臉,都籠罩在黑色的陰影之中。
“朱子明,我很欣賞你的勇氣。我也知道,你和我們很多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士兵們一樣,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山本一木用冷峻的聲音說著,似乎是在夸贊著朱子明此時的堅韌。
“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懲罰,是一個人無法去承受的。對于他們來說,這種懲罰,會讓死亡變成一種奢求。”
山本一木的話語,在陰暗潮濕的審訊室里面回蕩著,讓這四周原本就冰冷的空氣,更是降到了冰點。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