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龍文章沉沉睡去。他太過于疲憊了,和在南天門上血戰的其他士兵們一樣的疲憊。
清晨到來,太陽的光芒,越過怒江之畔的群山,漸漸露出它火紅的面容。如同是一個從圍墻后面,漸漸升起來的紅色氣球。
此時在江對岸,虞嘯卿帶著他手下的精銳士兵,大踏步地行走到了被炸斷了橋邊上。
“團座大人呢,瞧瞧啊,瞧瞧啊,正牌兒的團長在那兒呢。”孟煩了一邊用望遠鏡看著江對岸,一邊對龍文章說道。
聽到這話,龍文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便急忙湊過去道:“什么?虞嘯卿?”
這樣說著,他便急忙搶過來望遠鏡,向江岸看了過去。
此時虞嘯卿穿著黑色的膠皮靴,手握著腳邊,挺胸抬頭地走到了那個炸了橋梁的特務營營長面前。
“是誰讓你炸的橋?”
虞嘯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
那個特務營營長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不對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道:“虞師座,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對面日軍一個師團,眼看著就要推進過來。我為了江防之穩固,只能選擇將橋炸斷。”
“斃了!”
虞嘯卿沒有聽他在這里解釋的耐心,兩個字子彈一樣的從他的口中崩了出來。
“虞師座,你不能槍斃我啊,我····我也是在為了黨國盡忠啊,我舅舅是····”
不等那個特務營的營長說出來他的舅舅是誰,何書光就直接用一塊毛巾,塞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將他摁在了地上。
虞嘯卿從腰間掏出來黑色的手槍,站在那個特務營營長的身后。
那個特務營營長,雖然嘴巴被毛巾給堵住了,卻還是嗚嗚嗚的叫著。似乎竭力想要表明自己的舅舅到底是誰,而虞嘯卿顯然沒有這樣的耐心,也沒有興趣知道他的舅舅到底是誰。
“砰!!”
伴隨著一聲槍響,那個特務營營長的腦袋頓時開了一個血洞,噗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虞嘯卿冷冷地環顧了周圍的一群人,仿佛在看著對岸還未渡江的日軍一般,鐵血又堅毅。
龍文章放下來望遠鏡,一臉得意地說道:“找個特務營營長來扛這事兒,看來上峰也知道戰士緊急。而虞嘯卿又是一個極能打的,我看東岸的防御有三分數了。”
不遠處的孟煩了低聲提醒道:“爺,您不是說虞嘯卿死了嗎?”
這話一說出來,龍文章便用手指指著孟煩了,義正言辭地說道:“這種謠言不要瞎傳啊,幾與日寇同謀!!”
“這當了團長就是好啊,殺營長跟殺個雞一樣。”旁邊的迷龍不無羨慕地說道。
而聽到這話的營長阿譯,卻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仿佛虞嘯卿那一顆子彈,在打死了特務營長之后,又越過怒江,爬上南天門,然后打在了他的脖頸上一樣。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譯的身上。
阿譯用雙手的手指,扣動著彈藥箱嘟囔道:“你們····你們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