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蟲說完這話,好似是在交代臨行的話語,便轉過身去,順著禪達的石板路向前。
江洋站在后面,看著小書蟲的背影,熱淚已經充滿了眼眶。
他仿佛聽到了一首曲子,在禪達的天空上回蕩。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小書蟲繼續背著他的書箱,行走天涯。
他走過的路,都是他之前不曾走過的。可是他卻從來因為道遠路長,身在異鄉而迷茫困頓。
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他的腳步鏗鏘像是在奔赴戰場。
因為江洋知道,他和這個年代渾渾噩噩的大多數人不一樣,他有著堅定的信仰。
那種信仰,支撐著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從中國的東海岸一直走到西南。
“那什么,江洋,你之前不是說,他就是以前的我嗎?我以前可不像是他這么倔啊。”孟煩了看著小書蟲的背影,半開玩笑地說道。
他似乎不太適應此時有些哀傷和別離的悲傷氛圍,想要努力地將這種凝重的氛圍變得輕松一些。
江洋道:“不,我現在覺得,以前的你和現在的小書蟲也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啊?”孟煩了問道。
江洋道:“以前的孟煩了,只是一個中國少年,腦子想得最多的是驅逐倭寇,光復國土。而小書蟲,他想要一個少年中國。他腦子想的是怎么革除積弊,讓這個存在了五千多年的國家,重新年輕。”
孟煩了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后便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中國少年”和“少年中國”之間的聯系到底是什么。
隨后他抬起頭來,眼神里面有光芒一閃而過。孟煩了在這一刻,似乎決定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而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是小書蟲和江洋的一番話。兩人的一番話,讓孟煩了曾經的信念,或者說是固執,產生了動搖。
小書蟲走了,他們便在巷口等待著那個老人。
孟煩了向龍文章請了個假,要去看小醉。龍文章倒是知道這個姑娘的存在,他不會像是迷龍那樣,對小醉曾經的職業冷嘲熱諷。
因為他作為一個騙子,一個跳大神的,似乎也沒有高尚到哪里去。
而迷龍更是不堪,迷龍這廝,除了販賣人口和煙土,估計什么壞事兒都干過。但是他卻覺得自己有資格嘲笑小醉的職業,也有資格奉勸喜歡上了小醉的孟煩了。
在孟煩了離開之后,江洋便和龍文章坐在巷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