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界沒有春秋,只有夏冬,夏日炎炎而過,冬日瑟瑟而來。
短短七日又過去,魂界竟是如此熱與冷的交換。
毫無征兆。
雪花飛舞,整個魂界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皚皚白雪紛落帶來寒涼,可地脈之中卻還是滾滾的巖漿沸騰,炙熱的紅蓮業火平和的激蕩著。
地脈之中。
君玥兒很是安靜的站在那株生長在紅蓮業火中的曼珠沙華前。
她已經來這里兩日了,也這么安靜看了兩日。
“彼岸,只有動了玖情在這里的那一魄,玖情才一定會回來,我無法撕裂空間去找玖情,我想見他,我想告訴他,我知道錯了,我信他。”
兩日的安靜,君玥兒終是抬起了那熒熒仙力環繞的右手。
“而且玖情的這一魄我必須拿走,我要救他。”
悠蓮仙力飄向了曼珠沙華,卻在靠近它一寸之地又消沒。
眸光漸漸復雜。
久久,又一語喃喃:
“可河伯爺爺說,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你那么緊張玖情的這一魄,拿它壓制這滾滾的紅蓮業火,是不是沒了它,紅蓮業火就會肆意而散,你的真身就會化作灰燼。”
嘴角鼓起來,良久之時,終是又一聲吐息,她不能為了見玖情而傷害彼岸,傷害花姐姐,更不能為了救玖情,就去拿彼岸的命來換,只能想別的辦法,或許可以去找彼岸,他是魂王,說不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君玥兒走了。
她可以為了玖情付出她的命,卻不能傷害無辜之人。
地脈之中愈發安靜了,河伯的身影出現,目視著君玥兒離開的方向,欣慰的摸了摸斑白的胡須。
“爺爺沒看錯你。”
……
大雪紛飛,寒風凜凜,君玥兒出現在了忘川城外。
一把油紙花傘,面紗遮容,雪白的映花襦裙,外搭著一件雪色小裘,紛紛而落的雪花全部被油紙花傘遮擋掉,未落了身上一點。
一步一個腳印,走進了忘川城中,當夜離開的匆忙,如今已是十日過,也不知火烈哥哥和臨羽哥哥他們還在不在忘川城中。
輪回司主的壽誕早已過,想也知那些城主們定是早已離開,火烈哥哥和臨羽哥哥是跟著彼岸一起的,以彼岸的強勢,若是他走了,他們多半也會被帶走,尤其是火烈哥哥。
但還是去看看打聽一下吧!從那日火烈哥哥對彼岸的態度來看,彼岸不一定就能帶走火烈哥哥,或許火烈哥哥和臨羽哥哥還在忘川城中也說不一定的,她不差這一點時間。
進去忘川城后,君玥兒先去了忘川客棧。
畢竟忘川客棧是忘川城中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剛走到忘川客棧外,君玥兒的腳步猛然頓住。
只因里面傳出的話語。
“聽聞今年的祀魂節要在暝閻城中祭辦,歷年來我們魂界的祀魂節可都是在彼岸王城祭辦的,也不知今年怎么會在暝閻城中。”
“這誰知啊!不過要我說多半是和暝苓小姐有關吧!畢竟在我們那位魂君還沒有出現之前,暝苓小姐可是魂王內定的魂后,可誰知事實萬變呢!我們魂王多出了一位魂君,暝苓小姐又多出了一位那么清雋的魂婿。”
“是啊是啊,誰能想到呢!我們魂王雙生,魂力屬性萬變,而暝苓小姐又一心修行,如此般配的一對,若能雙.修,那修為的提升必定是事半功倍,可偏偏兩人竟都對那外來的修仙者生出了情思,真是可惜了。”
這樣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聽著忘川客棧中那些城民口中的那位魂婿,君玥兒蜷緊了一下拿著花傘的纖手,邁步走進忘川客棧。
“你們口中暝苓小姐的那位魂婿,他叫什么名字?”
清脆的聲音帶著沉靜,卻壓不住內里的些許顫。
是二師兄嗎?
她和大師兄落入魂界中,以二師兄對他們的在乎,肯定會去求師父和姑姑,想盡辦法他也要來魂界,難道是二師兄來了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