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玥兒被他拉著,栽倒水中,嗆了好幾口水,不曾發覺,她脖間那暗淡的悠蓮吊墜上閃現了一絲光芒,那是元魑的魂力在波動。
自從悠蓮吊墜暗淡無光后,元魑被困其中不得出去,直到這一刻,元魑感覺到了牽引,是它初到魂界之時那種洗滌它的池水。
當初元魑來魂界,就是從輪回池這里來的魂界,不然它早就被引渡生魂的河伯發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隨著心魂的越發清爽,暝閻城主再次大笑,“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三百年了,三百年了,我終于可以修為魂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百年前他修為瓶頸,便外出想要找找契機,卻偶然得到一冊神界遺落的古法秘術,竟可以用法印借以外力為自己所用,以吞噬他力化為己力。
可他的魂軀雜質太多,三百年間他閉關不出,更是白了滿頭發,可就是達不到魂神之境,無論他怎么努力,總是在最后的關頭失敗,而今有這一池輪回之水,在加上這純陰女子,他一定可以成功。
狂喜的大笑,竟似有些瘋癲。
君玥兒站起身,她的這身華服早已臟兮一片,面上流水落下,滿頭青絲已是松松垮垮,發絲貼了面上,雖然狼狽,可眸子里的沉靜卻一點沒變,不僅沒變,而且愈發沉著。
看著如此瘋癲的暝閻城主,竟突覺得暝苓很可憐,那時她覺得暝苓有一個好父親,那么關心她在乎她,可如今他的父親為追求魂神之境,不顧自己女兒安危,自己的女兒在暮陌染手中,他所想的竟是怎么能修為魂神。
“暝苓真可悲。”一聲低喃,捂了心口,走到那中間的巨石上坐下,她仙力被封是逃不掉的,與其折騰,倒不如讓自己舒服些。
想要吞噬她,盡管來,只要他能消化得了。
暝閻城主再次止住笑聲,見君玥兒竟然一點不害怕,都要死了,竟然還能如此穩沉,眉角倏然一蹙,“小姑娘,你是真不怕死?”
“那你又怎么吞噬我?”
君玥兒又兩聲輕咳,沒有答話,而是反問:
“據我所知,這世間好像并沒有什么能夠吞噬他人靈魂的修行之力,能吞噬的只有變異獸,各界的變異獸。
可無論是我修仙界的吞靈,或是你們魂界的魂異獸,它們也只能吞噬各自所食之力,那我有什么可怕的,無外乎是被你所殺,要么化散混沌,要么落入這輪回池投生。”
話到這兒,君玥兒眸底掩藏的幽色愈發濃墨,左手摸了右手手腕,那條天地紅線,若不知何為‘天地姻諾’,只會當它是一個手環。
能吞噬她悠蓮之力不死的,除了登徒子,沒有誰能做到,吞靈靈異獸吞噬太多也會爆體而亡,若說還有誰能做到,那就只有萬年前那個冒充登徒子的真兇,當時那人吞噬悠蓮之力沒死,所以她才會認定是登徒子,是他做的。
如今這暝閻城主這么信誓旦旦要吞噬她,或許她能從他這里知道些什么,從而找到萬年前那個真兇是怎么做到的,也許是有什么古法秘術,他們所不知的某種古法秘術,或者什么上古法器邪物之類的東西。
她再想不到其他。
“小姑娘,等本主修為魂神之境,如果到時你還命大的沒死,本主就好心的告訴你,好了,本主時間可很寶貴,浪費不得。”
再不給君玥兒問話的機會,暝閻城主廣袖一甩,君玥兒昏倒了巨石上,如此猝不及防。
暝閻城主走上巨石,咬破自己食指開始結印,山洞中,驟現血紅,巨石上出現那個法印。
這邊法印剛結好,地脈之中的那個法印便有所感知的晃動了一下,還在給溟源療傷的弒玖情也感覺到了,心底突然無端的慌了一下,混沌之力再次不穩,心愈發感覺慌亂。
“帝上,怎么了?”
溟源一聲沙啞,那條斷了的左臂已經重新長了出來,只是魔魄還很虛弱,無法凝身軀。
弒玖情沒理,手摸上了自己眉心,悠蓮之印顯現。
墨紫的悠蓮印記再次閃耀悠藍,卻是一下一下,弒玖情元魄中這瓣悠蓮真身所帶的悠蓮之力很不穩,時有時無,好似隨時能消散。
“小丫頭…”倏然,弒玖情一聲急促慌錯。
小丫頭出事了…
人直接消失,不管了溟源。
混沌之力這么驟然撤沒,猝不及防,溟源噴出一口黑血。
結界波動,煥夜察覺到,立刻推開殿門進去。
沈逸和星絡他們也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