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并不是天生注定,亦不是一成不變。
百年之前名震天下的香山居士白居易不也為教坊的琵琶女寫下了《琵琶行》?
你就算是是一個盜賊又如何?難道就喜歡不得一個女子?”
大盜聞言心中一動,最終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的想法。
白玉堂見此,怒道:“名震天下的飛天大盜,連龍潭虎穴都干闖上一遭,這天下多得是罵你,恨你,想殺你之人,你都能一笑置之。如今竟變得如此扭扭捏捏?
喜歡便是喜歡,就去爭取,不喜歡就離去,何故因身份苦惱?這天下身份卑微,見不得人之人多了去了,也不見得他們如何。你又何必因為自己的身份失去一個自己心愛之人。”
大盜并未搭話,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杯中的酒,甚至覺得一杯一杯的喝太過麻煩,直接提起酒壺對著自己的嘴往里面灌,大半壺酒竟被他一口喝完。
平時幾十壇子酒都能喝下的大盜,此時喝完一壺酒居然涌上了醉意,他自嘲道:“卑微之人連明日如何都不敢奢求,盜爺又何必去耽擱一位佳女子的大好年華?
她救了盜爺的命,盜爺便還她的恩,恩怨分明才是盜爺的風格。”
白玉堂嗤笑道:“你真如此想?”
大盜并未說話。
白玉堂接著道:“某雖與你結識不久,卻也多少了解你的性子。倘若你真是恩怨分明,如何會為了素不相識的關城主的一個請求就去拼命?
再惡的人,在內心之中也會有一片柔軟的地方,再卑微的人,也會渴求美好的向往。
且飛天大盜何時卑微過?”
大盜突的笑了,道:“想不到你去了心障之后,的確變了……”
白玉堂問道:“變得如何?”
大盜笑道:“不再似茅石一般又臭又硬。”
白玉堂嘴角抽搐不已,卻有忍不住問道:“那是什么?”
大盜眉毛一挑將頭湊單白玉堂身前說道:“大糞!不硬了,只是臭!”
白玉堂一聽,伸手就是一拳砸向大盜鼻子,大盜伸手就將打來的拳頭握住,還一個勁兒的沖著白玉堂做出怪眉怪眼的動作。
白玉堂緩緩抽回手,眼看大盜也將手收回去,再次一拳砸去。
大盜根本就沒料到他竟有這一茬,被白玉堂這一圈拳實實在在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眼里都冒出了淚花。
大盜捂著鼻子,一臉難以置信的指著白玉堂,卻是說不出話來。
白玉堂滿意的扭了扭手腕,繞過這個話茬道:“倘若你真因為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那姑娘,不妨某為你指條路。”
大盜心中一動,揉著鼻子,甕聲甕氣道:“何路?”
白玉堂道:“北原府,鎮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