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名錄,除了姓名,年紀,還有籍貫。
不多久,沈括就擰眉,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了?”李清臣巡視一起走回來,看著沈括有些陰沉的臉色問道。
沈括將手里的名錄遞過去,壓著怒火,聲音低沉的道:“你看看,今天缺席的,六成是江南西路與開封府的。”
李清臣一怔,拿過來,只看那些籍貫,只是掃了二十幾個,他臉色一沉,猛的合上,冷聲道:“必然是有人惡意串連的!正好,就拿你們開刀!”
沈括看著他,道:“你想怎么辦?”
李清臣道:“這份名單上的,通通禁止科舉十年,所有關的親族,一樣。”
沈括動容,道:“此事牽連甚大,你要小心。”
十年寒窗只為一朝顯名,要是禁考十年,絕大部分人得廢掉!
那就是一生!
李清臣看向一個個考棚,語氣冷漠,道:“他們想要所謂的公平,那對這些已經在考公平嗎?他們既然不甘心特權沒有,我就讓他們徹底沒有!”
沈括暗自嘆了口氣,有些人,終究是看不清形勢。
這位李相公可比大相公激進,他做不了主的尚且極力推動,他做的了主的,就更不得某些人與勢力了。
沈括道:“有幾位,是當朝大人物,要不要甄別,問一下,看看是否有特殊情況?”
李清臣坐下,隨手的倒茶,道:“不用了,讓他們來找我。”
沈括見狀,就沒有再說。
李清臣坐下休息,喝著茶,等會兒,還得繼續去巡視。
一個個考棚里,孟唐,李綱,文峰成等一眾士子,正在奮筆疾書。
這是紹圣元年的第一次恩科,背景是‘紹圣新政’伊始,誰都能知道,這是一個巨大,千載難逢的機會!
與此同時,樞密院。
章楶正在規劃出兵大理的事情,這時,一個小吏跑進來,低聲道:“相公,從遼國中京傳回來的。”
章楶看了眼外面,擺了擺手,伸手打開看去。
只見上面是一行小字:王釋見帝欲和帝愈危。
章楶看著,神情冷靜,片刻,他就放到登上給燒了。
皇城司,擎天衛都在遼國布置了暗探,章楶比他們更早。
‘王釋見帝欲和帝愈危’這十個字,沒有標點,章楶還是看懂了:王存獲釋,見到了遼帝,遼帝欲談和,并且遼帝病重!
章楶仔細的思忖一陣,出了樞密院,來到垂拱殿。
君臣對坐,待章楶說完,趙煦有些訝異,道:“擎天衛,皇城司都還沒有消息,卿家確定?”
章楶躬身,神色如常,道:“這個人,是臣早年駐守河東路時埋下的,不曾想有些發展,臣也感覺到意外。”
趙煦微微點頭,面帶一絲笑意,道:“看來,他們也承受不住了。”
章楶道:“遼國有內亂,李夏有我大軍壓境,吐蕃混亂不堪,最終的壓力,都在遼國,遼國國內紛紛擾擾,他們不想開戰,也在意料之中。”
趙煦心里飛速計較著,轉而就道:“既然遼帝找到了臺階,咱們就讓他下來吧。傳信種建中,折可適,低調一些。再命郭成回京,讓他去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