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離不棄,不離不棄,不離......”汪巖死死地握住于彩蝶的右手,復讀機似的重復著他們喜結連理那天的誓言。
夫人收斂住痛苦的表情,像用看著孩子的眼神看著汪巖,用母親般溫柔的語氣說道:“不動手我也活不成,孩子是無辜的,那是我們的希望啊,這話是你說的,不是嗎?”
“動手。”時間不容耽誤,聽到了大人的明確表態后,小官趕緊從藥箱里拿出另一套工具,開始了殘忍的操作。
彩蝶想抬起手撫摸汪巖的傷疤,卻發現沒有了力氣,只能依靠后者的大手才勉強夠到。這是他為了保護她而受的傷,往事悠悠,此時竟然即將是往事掛上句號的一刻。
“第一次……看到你落……”隨即一聲沉悶的痛吟,讓她甚至說不完整一句話。床的后半段已經被鮮血浸透,一角正成幾股朝著床底下流淌。
“孩子……讓我…看…”小乙趕忙把順產兒抱過來,正對著床頭。
彩蝶失血過多,嘴唇已然沒了顏色,看著兒子眉宇間稚嫩的英氣和清澈的眼神,帶著淺淺笑意,合上了雙眼。汪巖以手掩面,泣不成聲。
與此同時,難產兒的哭聲響徹整座廂房。
巢蔚八年,蔚都城,汪府。
汪府是整個蔚都城內首屈一指的豪華府邸,獵王大戰之前蔚王手下的五名統爵,如今只剩下三名,但另外兩位的實力,卻遠不及汪巖,因此汪巖的待遇自然也要比他們高上許多。
兩名提攜孩童正在庭院中“切磋”,名曰比武,實為打鬧。雖然聒噪了一點,還踢打碎了院子中的幾株盆景,但卻也給沉悶壓抑的統爵大院中添加了幾分朝氣。
“哥,我累了。”紅藍異瞳,一肩七彩麗發的少女喘著粗氣,粉嫩的小臉上帶著幾條泥道道,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旁休息起來。
“晴兒,你這樣練功,可永遠都超越不了我的。”少年并沒有休息,而是繼續比劃著招式。看到少女自己擦臟的小臉,便走到石凳旁幫她擦拭起來。
“反正你是我哥,比我強很正常,以后你還要保護好我的。”可能由于是難產兒的關系,少女顯得身材小了一號,完全沒有同年齡女生發育比男生快的征象,但是嗓門卻是異常的大。
“聽奶娘說,我們是同一天的胞生兄妹,我頂多也就大你一個時辰。”少年一臉英氣,摸了摸他那棕黑色的頭發,那正和他父親的發色相同。
這位少年是汪巖的長子汪羽竹,他的妹妹則喚作汪紫晴,轉眼間巢蔚王朝已經創立八年了,他們兩個也已經有八歲了。
今天正是他們的父親承諾,正式傳授他們兩個武藝的日子。
“竹羽,即便只大一個時辰,你也要永遠保護好晴兒。”一個熟悉的身影自門口向二人走來,臉上的刀疤令人望而生畏,正是這對兄妹的父親——汪巖。
“是!請父親將您的武功教與孩兒,我是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晴兒的。”汪羽竹毫不遲疑,斬釘截鐵地說到。
一旁的汪紫晴有些動容,動作矯健,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與兄長一同躬身求教。
“我也要保護,哥……兄長大人的。”語氣中夾雜著傲氣與溫柔。
汪巖看著眼前兩人的羈絆,心中欣慰。望著晴兒的彩髻,又有些失神。
“在這整個大陸中,有了無人匹敵的實力,就擁有了一切。”他是蔚國的統爵將軍,地位僅僅在王爵巢天逸和兩位后爵之下。若不是近幾年三大勢力為了休整八年前獵王大戰帶來的消耗,他可沒有時間在這里教導自己的孩子。
他要讓自己的孩子們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他們。
“在這座大陸中,沒有武功的人,只能靠著王爵的庇護,才能生存下去。否則,面臨異爵,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就算是你我,又或是你們二人彼此之間,都有可能在未來成為兵刃相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