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三年前,畢小萌還沒有被畢沁親手殺死的時候,這兩個字一定是從畢沁的嘴里喊出來的。
可這一回他欠抽的嘴卻選擇了沉默,因為他覺得汪羽竹說的不錯,畢小萌是無辜的,就算靜爵司內其他所有孩子都是有罪的,他的小萌也是無辜的。
吼出這兩個字的是蔚王。
“無辜?非我同爵,其心必異!所有不臣服于我巢天逸的人都有罪,那些異爵的人擁有力量卻不能為我所用,就得死!”
蔚王的眼神更加熾熱,眼珠上的血絲仿佛要爆裂了一般,這眼神幾乎要把愣在殿下的汪羽竹焚燒了。
汪羽竹沒想到蔚王竟然是如此的瘋狂,變臉比翻書還快,那陰沉的深淵之下,是觸之即亡的巖漿!
“為什么......不能三種爵位共處呢?”
盡管內衫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浸透,汪羽竹顫抖的身體也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但是他不懼,他不明白,他要弄明白。
“因為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王爵,那就是我,是朕!想與朕平分天下,癡心妄想!總有一天,朕蔚國的鐵騎會踏遍整個琉璃,異爵殺不光,朕就斷其經脈,剝其骨肉,蹂躪他們,奴役他們,讓他們因為自己的異爵而后悔,自卑!”
蔚王的表情逐漸猙獰、扭曲,這變臉的速度已經把書翻爛了。
汪羽竹不自覺地退后了一步,又退后了一步,退到了汪巖的身后。
驚了,驚為天人!閱人無數的他此時的內心也是戰栗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王爵,是一個視權如命,嗜血無度的瘋子!
巢天逸背過身去,恢復了平和的語氣。
“汪羽竹,你還有什么想問朕的嗎?”
汪羽竹依舊有些驚魂未定,決定不再和蔚王爭執,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認可蔚王殘暴的意志。
汪巖和畢沁似乎對蔚王的反應并沒有什么驚訝,反倒是對汪羽竹的勇氣有些欽佩。
“沒有了。”汪羽竹面沉似水,回應的聲音不帶有絲毫的情感。
那一刻,他得到了答案,他和這個巢天逸,不是一路人。
可是身陷深淵的他,已經無法自拔。
王殿的封官賞爵就這樣不歡而散。
走出了王殿,汪羽竹問父親:“父親,羽竹方才向蔚王的請求錯了嗎?”
“沒有。”
“蔚王錯了嗎?”
“沒有。”
“那,到底是誰錯了?”
“如果非要指責的話,就指責這個世界吧。”
究竟是為什么,會有與生俱來的三種異爵?究竟是為什么,讓這三種異爵水火不得相容呢?
到底該怎樣,才能改變這惡趣味的一切呢?
汪羽竹的腦海中閃過這些問題,此時的他,已經絲毫不再為自己覺醒了蔚統爵,而感到高興了,還有一種命運失去掌控的無力感,這是他最厭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