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羽竹四人從溫泉洞里面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白日當空了,望了望天上刺眼圓盤的位置,估算著應該已經是正午的時候了。
在洞中沉眠一夜,靈泉的精氣沁入體內,汪羽竹覺得昨日忙碌一天的勞累感竟然不翼而飛,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真是比蔚都城御醫的祖傳老膏藥效果好了數倍。
想起剛剛馮鎮清和柳佳瑩一左一右靠在從地面凸起的白玉臺子旁憨熟的睡相,還有端木南靠在自己肩膀稚嫩的臉龐,汪羽竹心中愜意無限,有那么一瞬間,就想著一輩子隱居在瑞云山中,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這里,也很幸福啊。
鑰鑰不見了,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的黑色戒尺靜靜地臥在臺子上,四個年輕人著急回到空地那邊去向他們的師父端木中城交差,所以沒刻意去找她。
汪羽竹囫圇地將那戒尺揣到了內懷,就跟著馮鎮清他們越過水簾,翻出洞外了。
反正鑰鑰是神仙,既然是神仙,肯定無處不在,汪羽竹心想,啊,衣服又濕了一大片,水簾激流不減,桀驁地向眾人炫耀著它的澎湃。
“南妹妹,咱們的屋子搭成那個樣子,師父會算我們合格嗎?”
柳佳瑩想起他們四個人昨天留在空地上有點像抽象藝術的“杰作”,心里不免有些打起鼓來,老實說,汪羽竹心里那面鼓,也是打得震天響。
“不好說。”端木南道。
“俺感覺,端木大叔還挺隨和的,應該不會對俺們太苛刻的!”
馮鎮清倒是個樂天派,不去擔憂那些有的沒的,更樂觀,更喜歡將事情往好的方面、樂觀的方面去想,有時候,汪羽竹還真的很羨慕馮大哥的這種性格。
如果馮大哥他想到和心愛的人定居在這山林,說不定就真的會這么做,不會有那么多顧慮,想到就做,這就是他啊。
幾個人路上有說有笑,欣賞欣賞周邊顏色黯淡詭異的景色,閑聊閑聊以后的打算,發掘發掘彼此內心的想法和理想。
回到空地的時候,正趕上端木中城站在小木屋前,背著一雙大手,沉默地審閱著眼前的抽象藝術。
“師父……”汪羽竹看到師父并不太滿意的樣子,覺得有些愧疚。
“這就是你們的作業?”師父的聲音很低很粗,又很輕,落到耳邊仿佛是夾雜著重鼓的微風,吹襲而過。
“是……”
“看來我是有點高估你們了。”
“師父,需要重建嗎?”
“不必了,我看,還是開始正式的訓練吧。”
“正式的訓練是?”
“體能訓練。”
其實,在弟子們砍樹伐木、搬運木材、采集烏藤、捆綁房檐的時候,端木中城都在不遠的樹頂上觀察著。
只從他們每個人細微的動作,發力的方式以及催動內力勞動的效率,綜合分析出了他們每個人內力的修行程度以及自身擅長的修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