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原有的二十萬守軍,在蔚國精英匯集的百萬雄獅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下,近乎全軍覆沒,整個城中只剩下了一支由城中老弱病殘組成的一千臨時守備軍。面對城下黑壓壓的一片鋼盔鐵甲,只從被箭矢和刀劍插滿的城頭上往下一看,守備軍被鐵刃貫穿胸膛的場景,就在腦內揮之不去了。
城頭上,一名兵爵老者佝僂著身子矗立在城頭的指揮旗下,愁眉不展地撫摸著他下巴一簇參差不齊,黑白不一的硬茬胡子。
他旁邊跟著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小卒,一副乳臭未干的樣子,不過從兵爵老者的位置橫著城墻看去,也就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算是最強壯的了。
“總兵,估計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后一戰了,您說,如果我死了,死的值嗎?”
年輕人言語有些顫抖,這也是自然的,一百倍的敵人兵臨城下,弓箭手和投石器朝著城防虎視眈眈,放在誰身上,心里都會有些發怵。
“值,我們的獻身不會被忘記,我們的名字,會被刻在都城的英雄碑上!”
兵爵雖然有些含胸駝背,后背弓出一塊駝峰,但他說話依舊中氣十足,他現在是整座城池剩下的最高長官了。城主死了,靈爵將軍陣亡了,勇爵總兵犧牲了,現在只有他這個德高望重的老兵爵能穩住城池的情況了,不過下一個離開這個世界的,應該就是他了。
兵爵嘆了一口氣,正在這時,聽到有人喊:“千征令來了!千征令來了!千征令來救我們了!千征令來救南丁城了!”
老者雙眼射出了兩道光芒,只聽到千征令的名字,他現在指揮旗下的駝背都稍微挺起來了一些,城墻上,城門后的所有將士,士氣都為之一振。
一支大約有一千人的騎兵從城外西邊的鏗鏘奔來,從南丁城北門的側翼沖殺出來,領頭的長翎將帥,沒有絲毫的猶豫,身先士卒,一手握破軍槍,一手策馬,以一道箭矢的速度追向面前黑壓壓看不到盡頭的兵陣。
蔚國已經得到消息,南丁城內的主力軍已經在前幾次的攻防戰中消耗殆盡,剩下的殘羹剩菜也是些老弱病殘,所以這回蔚軍只來了十萬人攻城。
確實,如果他們的敵人,是城池內剩下的那點兵力的話,十萬人綽綽有余,可是,面對千征令楊紹,不太夠。
破軍槍的要義就是快、準、狠。楊紹所向披靡,揚挫著一把破軍,尖鋒無比,銳不可當,突陣時直接戳破馬下士兵舉著的盾牌,沒有人能阻擋他和馬兒沖刺的步伐,即使前方有十人一路組成人墻,他也可以在瞬間之間就將他們貫穿為血葫蘆。
這個時候的蔚王雖然不是巣天逸,但是他的野心卻也不小,蔚國占領著王中城、東帥城和西將城三城,他不滿足于只占領整個琉璃中的九座巨城之三,孤立難援的南丁城就成了蔚國覬覦已久的獵物。
不知道為什么,每一任的蔚王的野心都極重,而且,他們的力量也特別強大。總是能略勝碧國和赤國一籌,尤其是赤國,好像一直都在整體力量上偏弱于碧國和蔚國。
楊紹的增援如及時雨一般,令蔚國猝不及防,同時他們也因為勢在必得而產生了驕兵心理,這樣的隊伍,不論有多少人,只要稍稍受挫,就會潰不成軍,事實也和理論一樣,他們隊形被打散之后,就失去了戰意,除去被殲滅的,剩下的都迅速逃回了大本營。
南丁城總算是暫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