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看著繞在自己周圍的四個人,有些心煩,他知道,對方正在尋找機會,趁自己不備,指劍襲來。
老實說,梼杌的行動確實有些遲緩,他素以霸道的蠻力為長,如果四個人極力逃跑,試圖挨過梼杌出沒的這一季度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梼杌已經在這片兇丘待了五百年了,就算每年只能待一季度,凈時間也有一百二十五年了,他對這片兇丘的地形地勢可以說已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相比于兩眼一抹黑的汪羽竹四人,逃跑的難度依舊很大。
梼杌已經將他眼中的四個小娃娃視為了自己的盤中餐,現在的活動,只不過是在和自己的食物玩游戲罷了,一直周旋著有些無聊,于是他根據經驗,故意賣出一個破綻——集中注意一個人,朝著馮鎮清所在的方向。
馮鎮清是四個人里面看著最健壯最有戰斗力的那個,而他將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讓其他三人產生梼杌不重視不關注他們的動作,從而誘騙三人更快地跟過來。
只不過,汪羽竹他們不知道的是,梼杌那根長長尾巴的功用,遠不僅僅同于破壞力極強的巨錘闊斧,它仿佛一只觸手,甚至可以比梼杌的五官更靈敏地捕捉到周圍的風吹草動。
果然,除了馮鎮清之外,汪羽竹、端木南和柳佳瑩一同從另外三個方向攻了過來。
汪羽竹手里是鑲玉劍,端木南手里是星爍劍,柳佳瑩手里是靈吁劍,寶劍雖然不同,但劍式卻是一套——段氏劍法。
正中梼杌下懷。
梼杌又粗又硬的大尾巴雄壯無比,頂著汪羽竹他們三個方向氣勢洶洶的攻勢,鬣毛乍起,尖銳如針;搖擺橫掃,堅硬如棍。
幾排被其掃到烏黑枝干應聲倒地,只見樹干上下段斷開的位置粗獷干脆,參差不齊,可見其力道,非同一般。
“這整個就是個巨型狼牙棒啊。”
汪羽竹的這一比喻,貼切,自然,很好地還原了梼杌屁股后面那龐然巨物的形狀。
好在本是攻勢的三個人反應迅速,身手敏捷,轉攻為守,利用劍刃和“狼牙棒”強悍的力道,借力將自己的身子彈回,才沒有落得和那斷裂的樹干一般下場。
“剛才他沒立起來的時候,感覺也沒這么大啊?”
汪羽竹側著頭,不知道在問誰。
離他比較近的兩個女孩子聽到這種問題,顯得有些尷尬。
“咦……”
端木南道。
亂了陣型,只能面對面硬上了。
梼杌轉過身來,準備直接干掉這送到嘴邊的三塊肉,不過他依舊是有些吃驚,他剛剛注意到,三個人所施展的段氏劍法,反倒是他最輕視的那個少女——端木南,練到了巔峰水準,其他兩人則都還只是初入鞏固水平。
事實證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有時候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梼杌欲擒故縱的目的達到了,此時正式他直接干掉這三個小鬼的好時機。他不再猶豫,拿出配得上他那虎身的爆發力,邁著令人出乎意料的疾步,架著有些泛黑但是依舊鋒利的獠牙,朝著汪羽竹他們沖了過來。
汪羽竹、端木南和柳佳瑩紛紛催動內力,汪羽竹和端木南則是直接亮出了他們的一角赤統爵和五角白后爵,他們竟然準備硬生生接下來自兇獸的兇猛一擊!
并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對方體型龐大,但如果只是這種物理攻擊的話,硬擋下這一招也勉強可以,可是這帶來的強烈震蕩勢必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沖擊。
況且,梼杌還留著一手絕殺,沒有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