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城主!城主!太孚城主叫我有什么事?”崔鳴急匆匆地從門口闖進來,跟在他后面的是前去尋找他的劉三昧,崔鳴一改傲慢的態度,一聽劉三昧說太孚城主有急事要找,他就立馬急忙飛奔而來。
這個屋子是太孚城主的寢室,這里有一張桌子能坐下兩個人,其他陳列都是一些古玩壁畫,室內的一切器具和裝飾,一律都是青黑色,太孚躺在屋子坐里面那張檀香木的床榻之上,看他膏肓的樣子,仿佛這個青黑色的寢室就是提前為他布置妥當的靈房。
崔鳴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太孚城主,情緒更加激動了:“城主!城主?您怎么了?城主……城主他怎么了?”他踱到床前跪下身,先是朝城主歇斯底里地叫喊,然后開始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旁邊的人,希望有人能給他一個答案,整個過程,像極了剛才的常我龍,此時的劉三昧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卦周八子雖然性格乖張狷介,但心腸都不壞,尤其是對他們的主人——太孚,更是忠心不二,此時看到主人這副模樣,怎能不心酸,就連高冷的高玲玲,都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抹著眼淚。
“叫的這么大聲,很怕我這把老骨頭不死是不是。”蒼老的聲音在屋子里面回蕩,卦周八子和汪羽徐伙伴四人都湊了過來,“你們這群傻孩子,如果我死了,你們不早就消失了。”
太孚說的沒有錯,卦周八子本就是太孚星宿為“青”的鼎武所帶來的衍生物,如果太孚死去,這顆星宿就會失去宿主,重新回歸琉璃大陸,降落到另一個有緣人身上,而卦周八子的所有回憶,就會完全消失。
“孚爺爺,您不能說太多話了,您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柳佳瑩哭了,眼淚從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里面滑落出來,相比于三年之前,她的模樣并沒有什么改變,要說改變,她換了一個長長單馬尾的發型。
“我自己的身體是什么狀態,我再清楚不過了,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有些話,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時間說了……”太孚說的沒錯,依靠柳佳瑩當前的醫術,也無法救下這樣一個蒼老瀕死的人,看著太孚深陷的眼窩,臉上橫縱交錯、深淺不一的皺紋,柳佳瑩不覺想起了她的爺爺柳莊,今天,她又要失去一回“爺爺”了,想著這些,柳佳瑩眼下的淚柱更粗了一些。
“羽竹,你過來……”太孚喚汪羽竹。
“孚爺爺,我就在這。”汪羽竹一直在離太孚最近的位置,太孚居然還招他過去,這說明,城主的雙眼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回光返照,汪羽竹心里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這個詞。
汪羽竹握住了太孚的手,那只手就像是枯樹皮,樣子也像,手感也像,而且是冬天的枯樹皮,那只手上,已經沒有了一點溫度。
“你們這些人,都是見證者……”太孚嚴肅地說,接下來,他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從今天開始,從此刻開始,汪羽竹就是東卦城的城主。”
“崔鳴,劉三昧,常我龍,高玲玲,柏奇,你們幾個要好好輔助他。”
常我龍道:“城主,您走了,我們會和您一起去的。”他以為太孚城主瀕死,是有些糊涂了,卦周八子會隨著太孚的生命一起消失,所以他們沒有機會輔佐汪羽竹,除非……
太孚沒有回應常我龍,他現在每說一句話就少一口氣,不趕快交待完,可就來不及了:“羽竹,你還記得,你還有最后兩個任務吧……”
“記得。”汪羽竹也擦了擦淚痕,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