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有些驚訝的單雯,汪羽竹只是淡淡地說:“沒有,我只是想來喝上一壺熱茶,看來這位兄臺不讓我進來,就是因為你們吧。”
汪羽竹言語中特意加了“們”,是因為他判斷,雪嫣姑娘,或者說上官千羽,一定就在樓上。
單雯看著汪羽竹有些微微顫抖的樣子,到不像是在說謊。
“你等著,我去問問我家小姐。”
單雯剛轉頭上樓,準備去問問上官千羽要不要讓這名“王小北”進來,上官千羽就現出了身影,一副想要下樓來的樣子,這一下,算是汪羽竹與上官千羽真正意義上是第一次面對面相見了。
汪羽竹注意到了又有一個人將要下樓,他將視線從單雯的身上移開,向上一看,這一看,脖子上的皮肉像是刷上了一層干水泥,僵在那里,他完全被上官千羽的絕世容顏震撼到了。
他曾經作過一首《雪嫣賦》,將其中的女主角描述地惟妙惟肖,宛如天仙下凡,可那些都只是他天馬行空的想象,自然是沒有見過賦文里的那般女子,可今日與上官千羽的邂逅,讓他知道,這樣的女子原來不僅可以存在于天馬行空的想象之中,還可以存在于現實。
“不用問我了,公子,到二樓來坐坐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聊一聊。”
上官千羽一頭白發,只不過她的這頭白發,不同于人之老年的那種毫無生氣的陳白色,是純潔而富有光澤,像云朵一樣白,像雪一樣白,像她的肌膚一樣白。這樣潔白的上官千羽,又穿著一襲白色絨裙,上面襯著紫色的薰衣草圖案,整個人像是一個光源,照耀出來的光芒讓看到她的人都心馳神往。
說完,上官千羽就優雅地回過身去,一對長長的白色睫毛下,一對含情脈脈的晶瑩美目朝汪羽竹一瞥,幾乎就要將他的魂魄勾到九霄云外,加上汪羽竹燒地本來就有些神志不清,那么一瞬間真就把上官千羽當成了他賦中的雪嫣。
“別看了,小姐邀請你上樓呢,你不去嗎?”
單雯看著汪羽竹迷醉的樣子,有些不耐煩,看來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至少,看到小姐之后的表現,都是一個樣子的,估計其他事也不會差上太多。
單雯的話讓汪羽竹清醒過來,他意識到有些不妙,他發現上官千羽似乎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只見上這一面,剛才她在樓梯上面留下的殘影就再也從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甚至可以說這已經超出了魅力的范疇,更像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失禮了。”汪羽竹重新振作,一只手揉了揉又開始有些疼痛的腦袋,他的手一接觸頭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是這般冰涼,拳頭貼上滾燙的臉頰,說它是一團雪球都毫不夸張。
汪羽竹發現這幢茶樓桌子擺放的數目極少,但卻都很精致,似乎每一桌都對應著不同的主題,嵌刻著不同的圖案和花紋,想來平時到這里來喝茶的肯定都不是閑家子弟了,沒想到上官千羽認識那么多大家貴族愣是沒有瞧上眼,看到他的賦文反倒直接暗許芳心,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順著樓梯到了二層,發現二層的陳設和一層別無二致,只是多了幾個通窗口,此時這四面的幾個口子都敞開著,不斷會有從外面灌進來的涼風打在汪羽竹的身上,他覺得這個地方,反倒比外面還要冷。這個時候他想到,上官千羽身上卻只是穿了一件不厚的絨裙,竟然絲毫沒有露出怯寒的神態,也許這就是北國人的能耐吧,發著熱的汪羽竹由衷羨慕地感嘆。
汪羽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上官千羽的對面,后者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和單雯長得極像,只是顯得更稚嫩一些,嘴巴比她大一些,臉上的肉也多一些,便是單雯的妹妹,單舞。
“單舞,你先去樓下找你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