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顯依舊選擇主動出擊,畢竟他還從來沒有體驗過被動,去搶別人的東西是主動,去霸占良家少女是主動,去打架斗毆也是他主動,他從來都是那個手插著兜,一言不合就沖著別人小肚子上來一腳的帶頭大哥形象,所以他的招式風格幾乎全是主動出擊。
王小北也不想躲了,況且以他的實力現在也不需要躲。他已經是今天比武招親第一輪最后一場的挑戰者了,不用去擔心保存體力的問題,他要和這個只會主動找別人麻煩的貴族痞子硬碰硬,來一場真男人之間的對決!
“接招吧!”馬俊顯掄起拳頭朝王小北砸了過來。
王小北也毫不示弱,也對著馬俊顯頂了過去,他們兩個的個子其實差不多,年齡稍微比王小北大一些的馬俊顯可能要更高一些,只不過并看不出來明顯差距。
王小北左側的臂對上馬俊顯右手的拳,右側的臂對上后者左手的拳,然后四者分開,重新蓄力向對方攻過去,變成王小北左手的拳對上馬俊顯右手的臂,右手的拳對上后者左手的臂,如此往復了是幾回合,膠著的局勢才算是有了些許的緩和。
馬俊顯的體力巔峰期已經過了,畢竟他平時的功力訓練都是靠著在接頭闖禍造孽練出來了,真遇到了有實力的對手,他的這些招術和他不夠持久的體力就顯得有一些小兒科。他發現,這個名叫“王小北”的青年不僅拳頭硬,手臂也是一樣的硬,每次不論是他的拳頭錘在對手胳膊上,或者他的手臂招架住對手的拳頭,他有種敲鐵或者被鐵敲了的感覺,他完全沒想到,這個來自異域不知底細的青年居然會這么硬。
王小北剛剛只不過在試探,經過剛才的那十幾個回合,他的身子還沒有熱,看到馬俊顯臉上已經多出了幾顆豆大的汗珠,他不知道對方是真的累了,還是因為碧國人的特殊體質,即便是像這樣寒冷,也會熱得出汗。
馬俊顯心里有些沒了底,他看出了自己和王小北實力上的差距,于是這一回并沒有那么主動地攻過去。畢竟,當一個經常欺負別人的人,突然有一天想欺負的那個人他欺負不過了,迫于對被這個人反過來欺負的忌憚,他也就不會像欺負別人那樣那么主動了。
“你是叫王小北是吧?我知道你可能有點能耐,不過你不要忘了,不要忘了,你現在在哪里,你不是在你的家鄉,你現在在霜雪城,如果你敢贏我,你可能活不過明天,你可懂?”馬俊顯的嘴臉依舊還是沒有改變,他堅信,不管自己現在在臺上是輸是贏,都會讓眼前這個敢與他交鋒的王小北嘗到苦頭。
王小北再次對馬俊顯豎起來中指,他不想回應后者的惡語粗言,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對馬俊顯的鄙視。鄙視之后,他選擇了主動出擊。
又是十幾回合過去,只不過這一回,馬俊顯明顯反應速度已經有些跟不上了,被王小北的幾拳打在了胸口、小腹、側脅、肩鎖等處,而他卻連王小北的毛都沒碰到,王小北明顯是在溫水煮青蛙,他與馬俊顯的交手越來越得心應手,他不會一下子給后者打到,他既要壓制對方,又要給對方希望,因為只有這樣,才會在不觸犯規則和人道的情況下給予馬俊顯最大最多的打擊。
“可惡。”馬俊顯生著悶氣,明明有很多次,他馬上就要打到王小北的要害之處,從而逆轉局勢,可是總是差那么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他不可能知道,這都是王小北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他產生這種可能打到,卻只差了那么一點點的心理。
王小北看馬俊顯又歇息地差不多了,便再一次主動出拳,這回要給他點更厲害的,讓這個紈绔子弟長長教訓,讓他知道知道什么眼看人低。結果又十幾個回合過去,馬俊顯就已經鼻青臉腫了,雖然說打人不打臉,可那馬俊顯每一招每一式不是沖著王小北的下盤,就是沖著他的面門,招式招法雖然趨向于陰險毒辣,可惜沒到火候,都被王小北一一化解。馬俊顯沒到火候,王小北可到火候了,于是他按照前者的招法一一回敬,接著馬俊顯就落得現在這樣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了。
馬俊顯終于決定用出他的最后底牌——爵力,他右手的翠綠色兵爵符印顯現,雖說只有二角,但如果對上不使用爵力的對手,依舊能夠展現出它的優勢。只可惜他對上的不是別人,是王小北,在東卦城這三年的修煉,王小北逐漸將爵力和內力融會貫通,即便不外放自己的符印,二者之間也能在王小北的體內形成一定程度的轉化,所以說,對付一個二角碧兵爵,作為六角赤統爵的他,甚至不需要外顯符印。
王小北有些厭倦了對馬俊顯的吊打,既然對方已經使出了自己的底牌,那么他也該適時地讓這場毫無懸念的比試落下帷幕了。于是在最后的十幾個回合之后,馬俊顯終于不再是以站著的姿態存在于比武擂臺之上了,只見他五體投地,老龜伏土,后背上下劇烈地起伏著,只不過想把身體從地面上挪起來,確實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毫無疑問,最后壓軸出場的王小北勝了。站在觀眾席觀戰的百姓們,看到馬俊顯被打得這副德行,都是心中竊喜向,借著人多的勁,給為民除害的汪羽竹喝彩起來,可見馬俊顯平時的所作所為是有多么的不得民心。
主持人重新走到擂臺上,宣布道:“恭喜王小北公子,獲得了第一輪最后一場比試的勝利,可以成功晉級下一輪!由于比賽規程安排,下一輪比試被安排在明天,稍候請各位選手及觀眾們有序離場。”
王小北看到趴在地上的馬俊顯用極其仇恨的目光盯著自己,淡淡一笑,轉頭就要走,卻被一個聲音留住了:
“王小北公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