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墨聞言心中一突,沖上前隔著臺桌抓住了林管事的衣袖,慌張問道,“林叔,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娘她……”
見云傾墨如此著急,林管事忙道,“你先別急,不是長小姐有事。”
得知不是母親出了問題,云傾墨稍稍松了口氣,但見林管事的神色,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管事看著云傾墨那張灰撲撲的臉上此時布滿緊張的神情,嘆了口氣,“你先答應我,你知道后不能沖動行事。”
聞言,云傾墨不由心中一沉。
她自認不是一個沖動魯莽之人,和林管事打交道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自己的性格他應該多少也有點了解。他現在這么說,肯定是發生了什么讓她無法忍受的事情。
但她什么也沒說,沉默的點點頭,示意林管事繼續說下去。
林管事張了張口,頓了一會兒才道,“這次采集靈草的任務其實是墨志發布的。”
聽到這耳熟的人名,云傾墨不禁眉頭一皺。
這墨志是墨家外堂獸園長老的孫子,也是墨家三爺墨宏遠的長子墨光宇身邊的紅人。因為有些后臺,所以在外堂中橫行霸道,作威作福,總是借著“切磋”名義坑害那些勢弱之人諸如靈石丹藥的修煉資源。
這首當其沖的就是云傾墨了。雖然因為她名義上是墨家表少爺,墨志等人不敢在明面上欺負她,但總是背地里對她下黑手。
殘飯冷羹不是稀奇事,靈石丹藥被掉包,走在路上被物砸,晚上打坐被蛇咬……這些,對現在的云傾墨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了。
當然,天生神力的云傾墨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人,被惹急了也會反過來把人打得滿地找牙。
反抗的結果雖然能換來片刻的安寧,但這樣一來二往的,云傾墨和墨志兩人的矛盾越發不可調節。
半個月前她剛打斷了墨志的一條手臂,以為他能安分一段時間,沒到居然給她憋了個大的。
盡管林管事就說了這么一句,但云傾墨已經能把事情來龍去脈猜了個七七八八。
受墨家家規束縛,墨志不能在墨家弄死自己,可他又恨自己入骨,于是就玩了一手借刀殺人。
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黑風熊和斑斕蛇是九階凡獸,才故意發布了這個任務,甚至還用了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養元丹引她上鉤。
當時云傾墨雖然奇怪這個任務沒有發起人的署名,但她為了養元丹還是接了這個任務。因為她母親每月都要服下一顆養元丹壓制毒素,否則毒素就會蔓延全身。
“那丹藥呢?”云傾墨只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半刻鐘前,他過來取走了。”
看著臉色暗沉的云傾墨,林管事有些愧疚,忍不住繼續道:
“在你接了任務后,他就每日派人過來要取消這個任務拿回丹藥,都被我搪塞回去了。但沒想到這次他親自上門,還拿了光宇少爺的信物。我實在拗不過他,所以就……”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沒能力和一個外堂長老對上,更別說后面還有一個墨家如今實際掌權者的兒子。
其實算起來他的確有點責任,雖然云傾墨領任務當日他不在,但到底是他沒把手底下的人管好,讓人鉆了空子替墨志隱瞞。
按照任務堂規定,必須是確定執行任務者死亡或者任務時間到期才可以取消任務,才能收回承諾的任務獎勵。
像墨志這么做的,明顯是違反了任務堂的規定,按理說是要受些懲罰的,但他的跟班一大堆,有的是人會沖上來替他受罰。
所以,他耐墨志不得。
看著林管事臉上無奈又自責的神情,云傾墨心中微微一暖,看來在墨家還是有人對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