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荒蕪君一臉震驚，于是和藹無比地解釋：“碧梧樹不喜人類的氣息，它對鳥獸耐心挺大，未開化的鳥獸也能靠近它，只是鳥獸們似乎懼怕它的氣息，大多不愿意去靠近。”
畢竟碧梧樹上住著鳳凰，滿樹都是鳳凰氣息。
靈獸類們有著天生的血脈壓制，就如修仙界強者為尊般。
對于鳳凰的強大氣息，不管是靈獸還是妖獸，都只想敬而遠之。
荒蕪君沒想到碧梧樹的“有緣人”是這種非人身份。
但，不對呀，他可是他。
他不僅能靠近碧梧樹，還能爬到碧梧樹的最頂端呢。
不過介于乾清子說的這個緣故實在超出他的接受范圍，荒蕪君沒敢上前試著自己還能不能跑到碧梧樹頂去。
他總覺得自己能跑到碧梧樹上不是什么好事兒。
自我催眠著，指不準上次是碧梧樹出了什么意外，才會允許他上樹頂。
江行之很快就從昆侖山底又跑上來了。
他一上來，就盯著乾清子問：“所有接近的人都是這種待遇？”
“也不一定。”乾清子指了指自家不出聲的徒兒：“我徒兒靠近的時候不會被驅趕，但是不能碰到碧梧樹。”
江行之：……
一聽九妄的待遇比他好，江行之這心頭瞬間就不是滋味的很。
他扭頭望向九妄：“你知道生死川怎么去？”
九妄抬起眼皮，瞟了江行之一眼：“知道。”
江行之：“煩請你告訴我去生死川的路線。”
九妄：“生死川的必經之路蓮華秘境每三年開啟一次，離下一次開啟還有六個月的時間。”
江行之：“能把去生死川的路線告訴我嗎？如果有地圖更好。”
九妄不說話，盯著江行之。
不知道為什么，四周空氣莫名有些凝滯。
荒蕪君覺著自己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他左瞧瞧右瞧瞧，發覺連乾清子都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他也就不擔心了，又仰頭，望向了頭頂那遮天蔽日蔥蔥郁郁的碧梧樹。
九妄的臉在不停的和二寶的臉重疊。
二寶的乖巧，二寶的聰明……
江行之潛意識里覺著，他不會對和二寶極為相像的一張臉產生敵意。
而且言蕪的這位大師兄，一直都是為了幫言蕪續命四處奔波。
于情于理，他更不能對這樣一個人生出怒意。
可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看到九妄的這張臉，他心頭就“噌噌噌”的有火苗冒出來。
完全無法自控。
江行之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子。
但他不能失控，所以極力克制著。
盡量和少說話就少說說話。
他怕一開口就把心頭那種陰暗的情緒泄露出來。
江行之不說話，九妄也不說話。
兩個人對峙了很久后，九妄朝江行之扔了一塊玉簡。
江行之接過玉簡貼在自己額頭，里面是去往生死川的路線。
他將玉簡里的內容吸收，這才對九妄說：“多謝。”
九妄沒回應他。
江行之話少，九妄的話更少。
兩個人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兩個木頭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