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楚湘竹剛剛停下腳步,耳邊卻有笑聲至。這聲音楚湘竹很熟悉,畢竟剛剛她才聽到過。
玉魔君蕭愚!
他沒有去追血魔子,反而盯上了楚湘竹。
“血魔子修為高深,世人都會以為叩心鐘應該在血魔子的身上,所以此時我本應該去追血魔子。”
楚湘竹臉色如常,面對一位長生境的修士,她卻是鎮定自若。
“可你并沒有。”
“‘血谷靈妃’之名,我也是聽過的。此界年輕一輩的修士,能與你相較的不出十指之數。以你之能,又怎么會做出蚍蜉撼樹這樣的蠢事?”
“所以你推測叩心鐘在我身上,可為何要去追血魔師叔?”
“血魔子雖未至長生,可他那血衣九殺**著實強橫。我若不把他引走,與之一戰固然能勝,也必然會受傷。接下來又如何面對魔門其他高手?”
玉魔君心思細膩,一步一算。楚湘竹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楚湘竹并沒有為護宗門至寶舍身死戰的覺悟,也沒有在此身死道消的打算。她從袖子里拿出了魔龕,莞爾一笑。
“實則虛之,蕭師叔又怎知叩心鐘一定在我身上?”
楚湘竹掀開魔龕,卻見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叩心鐘的影子。
玉魔君一愣,隨即卻是大笑了起來。這一刻,他明白自己被耍了。楚湘竹故意露出破綻,就是為了引蕭愚過來,好讓血魔子脫身。而叩心鐘就在血魔子身上。
“‘血谷靈妃’的手段,今日我算是領教了。”
技不如人,輸在了一個小輩手中,玉魔君沒有惱羞成怒。
“血魔子此刻已經走遠,我再追已經晚了。看來叩心鐘將為東魔宗所得,不過此事并不為就此完結。我魔宗有如此后起之秀,實乃大幸。”
蕭愚坦然認輸,楚湘竹微微拱手,儀態甚恭。
“承蒙師叔謬贊,只是弟子有一事不知,還請師叔指教。”
“你是否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你在茶谷道,而且這么快便來了?”
“是的。”
“這你便要去問張道遠了。為了這個消息,我可是給了他十頭碧海蛟龍。”
蕭愚說完,便負手離開。楚湘竹卻是站在原地,心中疑竇叢生。一時間,戒懼之心大起。
張道遠!
.........
“諸位道友,東魔宗的人便在貳塵道。”
“多謝張府君指教。”
“何必客氣,影魔宗與我黑龍山府是什么交情?叩心鐘本是元始魔宗之物,應為各魔門所共有。奈何他東魔宗自恃勢大,蠻橫不講理,硬是從我這里強奪了過去。我心也是不憤。諸位道友放心,我張某人此生最重信義,若是不在貳塵道,這十萬靈石我必然原物奉還。”
“那我等就不再叨擾了。”
眼見著幾個影魔宗的修士下山,一旁的山奴在白紙上劃去了貳塵道的名字。
“山奴,都安排了么?”
“掌門,十條大路上都有各個魔門的修士了。”
“那就好。”
“可掌門,我不明白,影魔宗的人若是去了貳塵道,沒有發現東魔宗的人,回來討要靈石怎么辦?”
“那就還給他們唄!”
山奴撓了撓頭,不明白自己的掌門為什么要做這種無用功。
“楚湘竹那小妮子必會故布疑兵。就算影魔宗的人在貳塵道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十條大路,總有幾路會蒙對,還怕賺不到么?”
山奴的小嘴巴撐成了O形。一時間,對于自己掌門這種厚顏無恥不要臉的精神,欽佩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