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余的龍軀倒落在地,血腥的氣味彌漫。
東魔宗宗主翟讓的出現,讓本是毫無懸念的情勢一變。
這并非是實體,而是翟讓從相隔萬里從小秀城中投來的投影。
翟讓看向了行走在杏黃土地上的張道遠,面色復雜。
“張道遠!”
彌留之際,帝斂的目光望去,正見一位少年緩步走來,手中握著一根白露色的筆。
雷光轟鳴,異常刺眼。
都天雷衍符照頭轟擊而下,偌大的龍軀一震,生機全無。
手中執筆,輕輕一劃,張道遠的手中多了一個球狀的晶體。
龍涎!
東魔宗需要龍涎,那是因為這龍涎中包含妙離魔主的相應法度,龍涎本身反而不重要。
而張道遠需要龍涎,那只是因為需要龍涎本身。既然妙離魔主的龍涎已經指望不上,那直接從這老龍身上取了也是一樣。
張道遠手中筆再一劃,那偌大的身軀驟然一縮,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太乙解星筆!”
翟讓玩味一笑。這件法器創造了一個小空間,擁有改變物體位置的能力,相當神妙。
“翟宗主此來,可是為了救下這一眾東魔宗的修士?”
收拾完了這條老龍,張道遠抬起頭來,看向了翟讓。
“沒錯。我魔宗從來都是強弱之爭,死去的只是因為沒有本事,可活著的還需要活著。”
本是傷勢沉重的善絕魔君看著天空之中的那道投影,神色復雜。
這是一種屈辱,身為一宗之主的翟讓低身下氣的去求張道遠這個小子,為的就是換回他們的性命。
在場所有的修士都看向了那個屹立于太淵驚魂炮旁,剛才義正言辭的黑龍山府之主。
他揮手之間,便將一位履塵境的大能轟殺。
如今,眾人見他滿臉嚴肅,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在衡量利弊,還是在權衡得失,又或者在考量此事是否為影響此界格局?
“兩百頭金睛虬鬃獸!”
“好!”
翟讓一口都沒有還價。
重冥待在一旁,看見此時情形,不覺一陣大笑聲起。
張道遠前后風格變化之大,讓一旁的蕭愚都看愣了。
剛剛那個口口聲聲除魔衛道的人呢?
怎么一眨眼就兩白頭金睛虬鬃獸了?
這一刻,蕭愚有著一種被賣了感覺。
張道遠揮了揮手,收了太淵驚魂炮,招來了勾陳覆軍車。
“重冥道友,可愿去我黑龍山府住上一住?”
“好!”
重冥也不客氣,反正他被鎖在冰封之地八千年,如今也沒有地方可去。
隨著張道遠和黑龍山府麾下勢力遠去,這里卻沒有變得平靜。
善絕魔君一身沉疴,東魔宗和蒼鷺門的修士也是重傷難愈,可周圍的一眾修士可是在虎視眈眈。
善絕魔君的手中,可還有著一件魔宗至寶,叩心鐘。
蕭愚看在眼里,心中殺意起伏。
“蕭師侄。”
翟讓一聲輕喝,讓蕭愚暫時冷靜了下來。
今日這仇還沒有結死,畢竟剛才蕭愚還沒有對東魔宗的人動手。可若是去奪叩心鐘,先說他能不能抵擋得了善絕魔君全力反撲,便是周圍這一眾其他門派的修士,也不好對付。
蕭愚一笑,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