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兩人卻主動放棄了對于魔宗修士最為重要的我心戰場,而將全副力量都集中到了天心戰場。而相應的代價,兩人的**開始虛化,無法維持肉身。
肉身消解,平地之上,白鳶所在,出現了一尊姹女法相。而在其一旁,鬼鈴子甚至無法保持人形,化為了一道劍意。
準確的說,如今這副場景,已經是兩人被穢淵魔主逼到了絕境。無論是法相還是劍意,都是兩人最后的憑依。
如果消失,那就代表了這兩人徹底被抹殺,甚至不如李簡,留不下一點痕跡。
可奇怪的是,穢淵魔主進攻如火如荼,聲勢卻莫名一頹。
天心所在,冥冥之中,仿佛有著一架長橋,可渡虛幽。
橋之相接,正是穢淵魔主的權柄。
兩人所圖,一直都是魔主之器。而作為連接的,便是穢淵魔主的精魄。
這是一場生死之戰,而一開始,兩人都沒有留下一點余地。
而更高層次戰場上的對戰,反應到現實之中,穢淵魔主的真身轉虛,仿佛是一個黑洞,在虛空中卷動,展現出了巨大的吸引力,將姹女法相和劍意吸入其中。
彌漫在太化池中的穢氣和滿天的魔意都失去了方向一般,漫無目的地沖撞對流,陷入了內耗之中。
當然,想要竊取魔主的權柄,又怎么會如此容易?
無論是鬼鈴子和白鳶,對于穢淵魔主這一稱謂所掌控的法統和規度的理解都相當的淺薄。
只是,穢淵魔主在一開始,就進入一個錯誤的戰場。
而這個戰場之中,是對方精心布置的重重陷阱。
一直在吸收無相魔主法統的翟讓已經分出了一個法身,這個法身手握著魔宗至寶,叩心鐘。
相比于李簡分出的法身,翟讓所分出的無相魔主的法身,已經相當精妙。
怒目含威,長眉含煞,一雙粗壯的大手不停地拍動著叩心鐘。
蓮紋波動,虛空震動。
那直叩三心的鐘聲以一種特定的頻率切進了戰場之中,將穢淵魔主所掌控的一應法度分解得支離破碎。本是規則旋轉著的黑洞一下子散亂不休,讓一切變得混沌。
“勝負已定!”
雙方相斗不知多久,那黑洞之中,彈出了一頭巨大的異獸。
雙翅狻猊!
穢淵魔主的真身!
這頭曾經掌控穢淵魔主法統的異獸,遭受了十數萬年以來了最為狼狽與虛弱的時刻。
“青要,文仲!”
張道遠輕輕一語,兩位神將早已經明白。
剛剛雙方對戰之時,木德神將一直在聚集著空桑神樹的靈氣。
青要以一種特殊的手段,將收集到的靈氣碾平成了一張虛空符箓,拋向了天際。
文種躍然而起,于虛空之上,以雷音電蛇為墨,寫就了一道符文。
符文如泰山壓頂之勢,在雙翅狻猊立足未穩之際,傾軋而下。
一瞬間,受這符光所制,雙翅狻猊的身形縮小了百倍,如同一頭普通的獅子身形,被文仲套上了鼻環,牽到了張道遠面前。
“從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坐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