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低著頭,寶貝地攏著圍巾,饒有興致地玩著粉嫩的手套。
霍霆躲得遠遠的,靠著沈鶴,像是要避難,“鶴爺,我做錯了什么,我改。”
我從今天開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洗心革面!
沈鶴掃了下兩眼淚汪汪的豬娃,繼續喝著汽水,貴公子的氣質不減,“才開始,來日方長呢。”
你估計是對季狗的騷一無所知。
“……”霍霆哇的一聲,差點絕望。
季淮嘖了聲,掏出口袋震動了一下的手機,垂頭間,眼底的笑意凝住,一點一點地散去,最后結成了冰,冷陰陰的。
“怎么了?”沈鶴正好看過來,隨口問了句。
上一刻是春風十里桃花漫天灑,下一刻是寒冬凜凜冷風瑟瑟刮。
季淮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將眸底的暗色藏起,嘴角得意地勾了下,“打個電話。”
沈鶴的眉頭輕蹙了下,“給誰?”
“我家媳婦兒。”季淮從容地晃了下手機,笑吟吟地說,“要是你倆想聽我說情話,我是不介意的。”
“……”
季淮的語氣頓了下,話鋒一轉,“算了吧,我家小媳婦兒害羞。”
“……”
“鶴爺。”
眼見著季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里,霍霆狗腿地靠過來,“你說老大是不是被什么不知名的猥瑣烏龜王八蛋給魂穿了?”
沈鶴冷冷地哼了聲。
“我有十足的把握懷疑老大不是老大了。”霍霆悲痛地說,“季神明明就是高冷清貴系男神代表,剛才那個sao|ng|jian肯定是個冒牌貨!”
“呵。”沈鶴一個冷眼掃過來,悶聲來了一句,“他是天然騷。”
霍霆:“……”
陽臺的風很冷,吹過臉頰的感覺像是被刀劃過。
季淮的臉色很沉,一個電話撥過去,顯示對方已經關機。
掛了電話,季淮看了眼陌生發過來的短信。
【周一見。】
今天是周五,離周一還有三天。
季淮點擊刪除,打開郵箱,又是一封匿名的郵件,還是一模一樣的內容,不過是精心校對了。
“呼……”
季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機塞回了口袋里。
他靠著身后的墻,抬頭凝著無邊的黑夜,寒風蕭瑟,點點的雪花飄揚而下,落到了他的頭上,黑發上綴著點點的珍珠白,整個人都透著夢幻。
天空的黑如墨般濃稠,今夜沒有星星。
季淮眼底失了神,呆呆地看著頭頂那一片寂靜的夜空。
這一刻,他想抽煙。
明明已經戒了八年,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瘋狂地想抽。
寒風如刀銳利,季淮攏了攏身上的圍巾,輕輕地喃了聲,“真冷。”
低頭,地上已經四處聚成了雪塊。
下雪了,他挺怕冷的。
除了他,記憶中那個陽光少年比他更怕冷。
耳邊傳來了打鬧的聲音。
季淮轉身,目光越過陽臺門往大廳內看過去。
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圣誕老人肩頭馱著一個紅色的背包,手里還提著幾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那正式的架勢,給他一只麋鹿,他就要飛上天了。